九阿哥忍着欢喜,摩挲着寿牌,带着几分别扭道:“明早上爷去给汗阿玛磕头谢恩,还有正事儿找汗阿玛……”
说着,他取了单子:“这个单子劳烦谙达转呈汗阿玛,这是爷孝敬给汗阿玛的……汗阿玛舍不得给银子,只肯借银子下来……爷同汗阿玛可不一样,大方着呢……”
梁九功双手接了,只道:“奴才也祝九爷千秋如意,万事顺遂……”
九阿哥笑着回道:“谢谢梁谙达吉言,也祝谙达早日荣升大总管!”
虽说梁九功眼下是御前近侍中的第一人,可只挂着乾清宫副总管,上面还压着一个资历老的两朝老总管。
梁九功笑得合不拢嘴:“那奴才谢九爷吉言……”
舒舒早已经预备好的荷包悄悄递给九阿哥。
九阿哥心里有数,只这分量,就是那枚一斤重的金扳指。
他忍下舍不得,塞到梁九功手中:“这些日子见了见茬蒙古王公,发了些小财,见者有份,谙达拿去赏人吧……”
梁九功只觉得手下一沉,脸上笑容越发亲近:“那奴才就厚颜领九爷的赏了……”
等到了御前复命,梁九功依旧是笑眯眯,心情大好模样。
康熙见了,好奇道:“这是得了厚赏?九阿哥手头拮据,四处划拉银子,还舍得放赏?”
梁九功双手托着荷包,露出里面的金扳指来:“阿哥爷说了,近日发了小财,见者有份,这是分润给奴才的……”
康熙脑子里,又想起今日晚宴,九阿哥系着金腰带,一个一个歪缠科尔沁王公的情形,不由头疼,揉了揉额头:“这个老九,真是胡闹,朝廷脸面都不要了……”
梁九功不敢耽搁,连忙将单子双手奉上:“皇上怕是误会九爷了,奴才瞧着,九爷是孝顺,受不得长公主跋扈,更像是给皇上同太后娘娘出气,要不也不会拿这个直接孝敬了皇上……席间找人,也可着王府的台吉为主……”
康熙接了单子,看了好几眼。
上回喀喇沁部那次九阿哥找过他,他当然晓得这个是订单,也估摸着其中的利润是多少。
就是这回单只腰带的金额,就比喀喇沁部的多一倍,每条二百两金子。
同样的东西,之前就算是三成利,眼下也成了六成半。
康熙隐隐有些后悔。
早知如此,那五千俩,就该直接赏了,而不是用支借的名义。
这个儿子,勉强还算是孝顺。
至于这些金子……
康熙想起了几位皇子福晋。
连几位皇子福晋都晓得不能拿科尔沁的金子,以免被小瞧了去,难道他一个皇帝不晓得?
可以归拢起来,分赐诸旗,以备白灾,彰显圣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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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舒住着的小院子里,恢复了平静。
屋子里没有留人。
值守的小榆、核桃还有何玉柱几个,都分别安置在耳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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