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武、伍子胥、范蠡都是聪明人,位高权重,又是庆忌的肱股之臣,深受宠信的元老。
他们都没有前来参加孔丘的寿宴,难道是不给面子吗?
不。
孔丘猜测,孙武等人可能是猜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,所以不打算掺和进来。
一场寿宴落下帷幕之后,孔丘派人将左司马田穰苴、太宰文种,以及左将军伍明、右将军孙敌都请到了宽敞的书屋中。
孔丘与曾点师徒二人作陪,为自己与他们沏茶。
在座的人,都是吴国的肱股之臣,或是沙场宿将。
为何聚集到一起?
“诸位,近日来陛下将原本坐镇于河北、西域、陇西、上郡、渔阳郡、代郡等各地的诸公子,都传到了金陵,让他们回京述职,名义上是述职,参加御极大典,实则意味着什么,诸位可了解?”
孔丘抿了一口茶水之后,意味深长的道。
庆忌让公子熙、公子繁、公子章、公子鸿等坐镇一方的诸公子回京述职,的确不简单。
因为,他的这些儿子们手握兵权,在地方上有着极高的威望。
御极大典,外郡的郡守忙于政务,不一定要到场参加。
为何庆忌要让自己的儿子们回京述职?
“左丞相,你是说……陛下有意推行分封制?”
孙敌颇为迟疑的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
孔丘微微一笑,道:“孙将军,那一日在福宁殿的夜宴上,陛下对分封制之事,不置可否,就可见一斑了。”
“陛下并非不愿分封诸子、功臣立国,而是不便于立即表态。”
“封邦建国,乃是我大吴的一大盛事,容不得马虎。似邓析之流,主张郡县制,反对分封诸子、功臣,实乃违背大势,忤逆上意!”
孙敌皱着眉头问道:“左丞相,此话当真?”
“老夫还能诓骗二三子不成?”
孔丘缓声道:“陛下乃是一代雄主,千古一帝。”
“眼下天下初定,然而各地人心浮躁,诸如齐、燕、鲁、宋等国,以礼来降,保留了最基本的元气,久则生变矣。”
“现在的形势,好似武王伐纣,分封诸侯的时候一般。”
“倘若列国之余孽,贼心不死,又试图卷土重来,反我大吴,如之奈何?”
“只有让有能力的功臣以及诸公子坐镇一方,封邦建国,陛下方能垂拱而治。”
“陛下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点。”
“这……”
孙敌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。
这时,文种眯起了眼睛,日有所思的道:“左丞相,恕我直言,我大吴究竟是推行分封制,还是彻底取消分封制,皆取决于陛下,非是我等臣子所能左右的事情。”
“二三子坐等陛下吩咐即可。”
“太宰此言差矣。”
孔丘反驳道:“陛下贤明,往往从善如流,而不是一味地的刚愎自用。现在邓析那些人,怂恿陛下取消分封制,使诸子、功臣不得封邦建国,岂可乎?”
“我等要做的,便是鼓动群臣,一起向陛下上书,并让士子们评议,向陛下请命。请求陛下恢复分封制,将诸皇子、功臣分封到各地,以为大吴之枝辅。”
文种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,道:“那不是形同逼宫吗?”
这就是在逼宫!
实际上,孔丘也知道自己的做法,不合礼制,却又不得不这么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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