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国现在的国力空前庞大,要一口气荡灭列国都不在话下。
只是这般“鲸吞”,吴国的公卿大夫们心中都有疑虑。
要是不出意外的话,吴国灭掉齐、鲁、宋三国之后,剩下的燕国、代国和中山国,多半会倒戈卸甲,以礼来降,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。
“田穰苴。”
“臣在!”
“你先行一步,赶往朝歌。以寡人的号令,调集兵马,从我大吴各个郡县,有序的调兵遣将,粮秣辎重就近押运,务必要快。”
“诺!”
左司马田穰苴当即答应下来。
这一战,诸如边军,庆忌是不会调动的。
因为,压根儿就没必要!
吴国并不是空国而出,仍有可战之兵。
庆忌需要防着代国、中山国突然出兵南下,甚至是韩国与魏国发生叛乱,影响到吴军的后勤补给路线。
“吴恒。”
“儿臣在!”
“这一战,寡人要御驾亲征。你就留守咸阳,替寡人监国摄政,与群臣一起坐镇中枢,调度前线大军的粮秣辎重。”
“儿臣领命!”
太子恒郑重其事的答应下来。
……
时间进入吴王庆忌三十一年,即公元前483年,农历九月中旬。
庆忌正式下达了征讨齐、鲁、宋三国的命令,并从吴国三十五郡当中调兵遣将,务必凑足六十万大军奔赴朝歌一线。
当然,庆忌不会贻误军机,非要等到各地的兵马赶到,才会发起灭国之战。
吴国之所以要动辄那么多的兵力,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。
此战,庆忌御驾亲征,当他率领十万步骑赶到朝歌的时候,伍子胥、孙武所部兵马等候已久。
到十月初,奔赴到朝歌的吴军将士已经多达三十万人,骑卒不下四万之众。
听到这个风声,原本龟缩在陶丘的齐、鲁、宋三国的军队,都纷纷作鸟兽散,不敢跟吴军发生正面冲突。
三国的国君,都一边发布全国征兵令,动员青壮入伍训练,一边向朝歌遣使,请求庆忌“点到为止”,勿要兴不义之师。
此时此刻,在朝歌的府衙,大堂之上,庆忌正在接见来自齐、鲁、宋三国的使者。
他们分别是齐国右相阚止,宋国大司空褚师子肥,以及鲁国相邦季孙肥。
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,在庆忌的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阚止环视一周,看着两侧的孙武、伍子胥、田穰苴等“凶名赫赫”的名将,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,心生恐惧。
不过,他肩负王命而来,岂敢违背?
“吴王,敝臣听闻师必有名,而今吴王兴虎狼之师饮马大河,何故欲侵犯齐、鲁、宋三国之疆界?”
庆忌闻言,澹澹的说道:“阚止,我大吴之师,是为王师,所为者,乃是吊民伐罪。”
“吊民伐罪?”
阚止愣了一下,然后失声道:“吴王,齐国无罪也。”
“寡人说齐国有罪,齐国便有罪。”
这般蛮横无理的庆忌,也让阚止无计可施。
这就好比昔日楚国伐随的时候,随人无罪,楚人回了一句“我,蛮夷也”,是一样的道理。
在这大争之世,谁的拳头大,谁的实力强,谁说的话就是真理。
落后不一定挨打,只是庆忌今天不想打你。
“吴……吴王,我齐国愿向吴国割地赔款,只求吴王罢兵止戈,以免生灵涂炭,祸及万民,如此岂不美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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