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计然却是谢绝了庆忌的这番好意。
“大王,臣可接受太师、泾阳君的封号,但是其余岁俸、食邑,还有泾阳县的田租税,以及黄金玉帛之属,请大王收回成命,臣万死而不敢接受!”
计然跪了下来,言辞恳切的说道。
“计然,你为何辞而不受?”
庆忌皱了皱眉头。
计然喟然长叹道:“大王,臣虽有功于社稷,但所求者,不为名,也不为利,但愿大吴一统华夏九州,从此结束在这片土地上的战乱!”
“而今,臣功成身退,已有生前身后名,幸甚至哉。”
“臣的食邑、良田、宅子,还请大王收回去,以为国用。如此,臣便了无遗憾矣!”
“……”
计然的这一番话,其高风亮节,让朝堂之上的公卿大夫们,叹服不已。
计然跟已故的季札一样,都是为了吴国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
并且,他们死后,其家产自动上交了国库,不跟子孙后代留下任何的私产。
他们的子孙后代,若不争气根本活不下去。
当然了,季札、计然的后人都在吴国出仕,混出了人样,能做到靠着自己的本事混饭吃,不说大富大贵,却也衣食无忧。
“计然,你这又是何苦?”
庆忌叹气道:“天下熙熙攘攘,皆为利来利往。寡人知道你高风亮节,素有隐士之风,但是二三子求官,都应为封妻荫子,大富大贵,建立一番属于自己的功业。”
“你而今辞官归养,不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私产,荫及子孙,你又于心何忍?”
闻言,计然微微一笑,道:“大王,臣也不是没有给儿孙留下任何遗产。”
“臣可留下田十五顷,八百株桑树。有田有桑,臣的子孙后代可衣食无忧了。”
依据级别,作为太宰的计然每月可得350斛谷,一年4200斛。
按照吴国太宰秩万石的标准计算,计然所得俸禄足以支撑其家庭生活,并有大量结余。
计然所要求的十五顷田地,一顷为100市亩,每年收入按照三类田三年一轮作的耕作制度,计然的家庭利用十五顷田亩获取的收入大致为普通农夫一家的五倍。
如果收入以粟计算的话,一年的收入至少650石!
合现代斤数为17750市斤,收入相当可观。
此外,计然家中还有800株桑的养蚕织锦的收入。
计然的收入来源,除了俸禄收入,家庭田产收入以外,再就是获得的大量赏赐收入。
不过,就庆忌所知道的,计然有上古贤人之风,勤俭持家,日子过得相当清苦,天天粗茶澹饭,原因何在?
计然省吃俭用,每当碰上一些地方的灾荒之年,总是能主动捐献出自己的财物,聊表心意,可谓是非常的清正廉洁,两袖清风。
不然,以计然名下的食邑、俸禄、田地、桑树、宅子、庄园、商铺等产业的收入,就是一个天文数字。
随便拿出一项,就能让计然成为大富大贵之人。
“寡人,不准。”
“大王……”
“不必再说了。”
庆忌摆了摆手道:“计然,你劳苦功高,为寡人,为大吴的江山社稷立下了无数的功绩。”
“寡人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,若不封赏你,让你福泽子孙后代,与国同戚,寡人如何忍心?国人如何忍心?”
“计然,你这么做,的确为自己留下了身后之清名,但是,这却是陷寡人于不义!”
“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寡人?你于心何忍?”
听到这话,计然这才无奈的接受了庆忌的封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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