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,你应该振作起来,凡我吴国十四岁以上,六十岁以下的男丁,皆可一战。”
“孙儿就不信,我几十万魏人据城而守,负隅顽抗,还不能挡住吴军的攻势!”
“大不了跟吴蛮子拼了!拼个鱼死网破,拼个你死我活!”
“跟他们玉石俱焚!”
闻言,魏君侈摆了摆手,虚弱的长叹一声道:“驹儿,你到底是年轻气盛,还不谙世事之险恶。”
“若吴国是万乘之国,我魏国连千乘之国都算不上。”
“将希望寄托在赵、宋、齐、卫等国身上?他们尚且自身难保。”
“至于魏国举国皆兵,妄想抵挡吴军强大之攻势,更是痴人说梦而已。”
顿了一下,魏君侈摇摇头道:“先祖们开创基业,并把基业传到我手中。我侥幸顺着时势,建立魏国,本想着将基业发扬光大,使魏国崛起,不至于遭受强吴欺凌。”
“未曾想,魏国还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“驹儿。”
魏君侈浑浊的眼神,放在了魏驹的身上,语重心长的道:“为人君者,要能忍,忍辱负重,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。”
“只要魏国还存在,宗庙社稷还在,一切就都还有希望。”
“如文种所言,吴王庆忌年近五旬,已经不年轻了。”
“他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。你不一样,你还年轻,你有抱负,有能力。”
“祖父无能,使魏国崛起的重担,日后就落到你肩上了。”
“祖父……”
魏驹闻言,不由得潸然泪下,跪倒在了床榻边上。
“下令,杀了傅便。”
“祖父……”
“没听见寡人的话吗?”
魏君侈咬着牙,挥舞着手臂,带着愤恨的语气,大声道:“杀了傅便!”
“魏驹,寡人……现在还是国君,日后等你当了一国之君,肩负重任之后,寡人管不着了。”
“昏君……坏事,让祖父来做,你就当一个明君,做一代雄主。”
“诺!”
魏驹终于泪流满面的答应下来。
……
五日后,吴王庆忌、韩君不信、魏太孙驹三人会盟于孟津。
魏驹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,让人将傅便的首级呈给庆忌。
见状,庆忌不由得“大惊失色”,问道:“这是何人的首级?”
“回禀吴王,此乃赵国上大夫傅便的首级!”
魏驹只以为庆忌是在装傻充愣,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恨,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:“赵国屡次威逼利诱我魏国出兵攻吴,之前魏国多有冒犯吴国之处,还请吴王见谅。”
“现在,魏国献上傅便之首级,只为与赵国划清界限!”
“请吴王,笑纳!”
闻言,庆忌点了点头道:“魏君以及太孙,有心了。”
“傅便不管再怎么说,都是赵国的上大夫,赵君之宠臣。”
“伯噽!”
“臣在!”
“着你将傅便首级与尸身放入棺椁之中,选派一队人马,送回赵国,交于赵人妥善安葬。”
“诺!”
伯噽立即答应下来。
死者为大。
这个时代,虽然战争的烈度不断增强,列国已经撕破了脸。
但,傅便之死,赵国怎敢怪罪到吴国头上,然后愤而杀害护送傅便棺椁返赵的吴国士卒?
那不止是在打庆忌的脸,也会让赵鞅担负坏名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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