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忌眯着眼睛,指着冥顽不灵的长弘,朗声道:“把这个老匹夫拖出去,斩首示众!”
“诺!”
两名宿卫旋即冲上去。
然而,长弘还是死死的抱住了冀州鼎。
“且慢!”
看见庆忌真的想处死长弘的孔丘,连忙上前劝阻。
“大王,长子只是一时想不开,绝对无心冲撞大王!”
“长子乃是天下名士,大王若杀了他,恐怕会损害大王的威名!”
“大王切莫因小失大。长子死,事小,大王背负杀贤之骂名,事大!”
庆忌听到这话,只是睥睨了一眼孔丘。
长弘是孔丘的老师,这个时候孔丘站出来为长弘求情,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儿。
“仲尼,你不必为老夫求情!”
长弘放声大笑道:“我长弘,已近耄耋之年,何惧一死?”
“今,我以我血荐轩辕!幸甚至哉!”
“我的死,会让天下人都知道,吴侯庆忌,是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,不仁不义的一代暴君!”
“桀纣之君!”
“我的鲜血会浸染在这九鼎之上,让世人铭记。”
“让后世流传!而你庆忌!”
长弘指着庆忌,放肆的笑着道:“你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,被千夫所指,遗臭万年!”
话音一落,长弘就掉过头,磕在了冀州鼎上。
“拦住他!”
庆忌叫了一声。
“彭!”
为时已晚。
长弘已经一头撞在了冀州鼎上,额头冒着鲜血,倒在地板上,生死不知。
见到这一幕的庆忌,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长弘这个老顽固,还真是不怕死。
像他这样有血性,忠君爱国的人,庆忌见多了。
其实长弘的死,并不会让庆忌有多么痛心,也不会有什么快感。
骂名?
不一定。
庆忌的功过,自有后人评说,他长弘能一概而论吗?
不过,长弘一头撞死在九鼎上的话。
这象征着天下的九鼎,恐怕会沾染上一些晦气……
“大王,他还活着。”
上去试探了一下长弘鼻息的孔丘,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庆忌眯着眼睛道:“天子,长弘血染九鼎,罪孽深重,不知天子准备如何惩罚他?”
“处……处死?”
姬匄脸色发白的道。
“若论罪行,长弘理应车裂,五马分尸。然,寡人念在他年事已高,没有几年好活,使他发配到岭南即可。”
“吴侯仁德。”
庆忌是绝不能容忍,长弘踩着自己的名望上位,流芳百世的。
所以,庆忌最好是将长弘赶得远远的,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再者说,长弘这一把年纪,发配岭南的话,恐怕还没有抵达岭南,就可能因为舟马劳顿,再加上不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,一命呜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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