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忌微微颔首道:“既如此,你应该好生歇息。不知道医者怎么说?”
“回禀大王,前来为臣诊治的医者,为臣开了几副药,告诫臣,多则一个月,少则半个月,臣恐怕不便于外出了。”
孔丘说着说着,不由得缓缓的低下了头,不敢跟庆忌对视。
还不等庆忌说话,站在一边的范蠡便捋须一笑,道:“右丞相,我看你这气色不错,不似感染了风寒,你所患的,应该是心病?”
一听这话,孔丘吹胡子瞪眼的道:“御史大夫休要胡说!”
“老夫哪儿来的心病?”
范蠡缓声道:“孔子,大王与我都敬重你。只是,这恐怕不是你能忤逆王命,托病不起的借口。”聵
“孔子你说自己是染上了风寒,可敢让宫中的御医看一看?”
“恰好,扁鹊有空。若由扁鹊为孔子你望闻问切,再开几副药,想必能尽早的药到病除。”
“我……”
孔丘一时语塞。
这御医要是来了,孔丘装病的事情,岂不是要露馅儿?
范蠡跟着提醒了一句,道:“孔子,这欺君之罪,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。”
“大王!”聵
孔丘终于忍不住下了床榻,“扑通”的一声,跪在了地板上,叹气道:“臣托病不起,惊扰了大王的圣驾,请大王责罚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庆忌将孔丘扶了起来,意味深长的道:“孔丘,寡人知道你称病,只是为了逃避在围猎上穿胡服之事。”
“何苦来哉?”
听到这话,孔丘一脸悲伤的神色,心有戚戚的回答道:“大王,衣冠之制,真的不便于更改。”
“臣也认同,在耕战中,胡服的确比深衣更具实用性。”
“然,大王何不只在军中或乡间推行胡服,非要举国上下推广?”聵
“这岂不是有辱斯文吗?”
“中guo有礼仪之大,故称夏;有服章之美,谓之华。”
“服章与礼仪一般,若擅自改变,臣唯恐我吴国偏离华夏正道,沦为戎狄胡人之流!”
显然,在孔丘的心里,还是非常抗拒胡服骑射的事情。
至少抗拒举国上下推行胡服骑射。
庆忌这一次,正是为说服孔丘而来,怎能没有准备?
“孔丘,你是天下名士,一代智者,怎么到现在,还没有参透寡人的良苦用心?”聵
庆忌喟然长叹道:“习胡服,求便利。这的确是胡服骑射改革的本意,但绝不是寡人的根本目的。”
“服饰,具有防寒保暖、遮羞之用,显美之能,也有身份之标示。”
“那是每个人身份高低的标志,也是夷夏不同民族身份标志。”
“寡人要推行胡服骑射,为的便是打破服饰的民族界限,弱化身份界限,使君臣、官民服饰的差别大大减小。”
“使胡人更好的归于华夏,归于吴国,不分彼此。”
“……”
直到这时,孔丘才幡然醒悟,明白了庆忌的这一番良苦用心!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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