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鸿掏出了另一道密诏,递给孙武过目,而后微微一笑道:“国尉,此乃大王之计策。我是名义上的上将军,而大军的实际指挥权,仍操于国尉你之手。”
“现在知道此事之人,只有你、我、大王以及范蠡。”
“这已经是军中,乃至整个吴国的最高机密。”
“善!”
在看见密诏的内容后,孙武终于信服的微微颔首,心情这才舒缓开来。
公子鸿又道:“国尉,这段时间,便委屈你待在帷幄之中,静观其变了。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餦
……
时间进入吴王庆忌二十二年,即公元前492年,农历十月。
渭水一线,吴秦两国近五十万大军,还在对峙。
按理说,劳师远征,吴军的后勤补给压力太大,打持久战是扛不住的。
但,最先撑不住的,反而是秦国。
秦国境内,固然河流纵横,肥沃的土地不少,只是还有大量的土地尚未被开垦出来,秦人还过着跟戎狄一样,半农耕半游牧的生活。
因此,秦国仓禀当中囤积的粮食根本不多。餦
开战不足两个月,秦国的大粮仓基本上就被消耗一空。
在不得已的情况下,继位不久的秦伯嬴盘,便选择向国人加征粮食,这导致秦国的生产遭到极大的破坏。
虽然这是外敌入侵,社稷危如累卵的形势,但是秦人连最基本的口粮都得不到保证,还如何跟敌军作战?
嬴盘屡次加征粮食,更是导致民怨沸腾,原本一些跟他同仇敌忾的国人,都已经大量出逃,躲避到深山之中,以逃避沉重而危险的徭役……
此时,在雍城的蕲年宫,穿着一袭朴素常服的嬴盘,坐在榻上,喝着碗里的米粥,吃着糠咽菜,碟子里的菜肴,见不到多少的肉腥。
嬴盘而今是能省则省了。
他作为一国之君,自然是要以身作则,以此来让秦国上行下效,以朴素之风,挤出一些口粮送往前线。餦
跟嬴盘坐在一起的,则是上大夫景阳。
景阳看着这般拮据的嬴盘,都不由得心中有愧,以袖掩面,发出了“呜呜”的抽噎声,眼角还带着泪花。
“景阳,你哭什么?”
嬴盘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国君,臣是在哭社稷。而今我秦国,真乃是多事之秋也。”
景阳叹气道:“国君以身作则,戒奢靡,行节俭之风,这的确是好事。”
“只是国君为秦人的君主,一顿膳食这般朴素,跟普通的黎庶一样,可能还有所不如,这怎能不让人汗颜?”餦
嬴盘闻言,摇摇头道:“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事。寡人何尝是不想餐餐大鱼大肉?”
“然,前线的将士,尚且有人在饿肚子,寡人若是不怜悯他们,保证他们的口粮,秦国……说亡便亡矣。”
景阳低着头道:“国君,恕臣直言,这大半年来,渭水一线,我秦国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十多万兵马,至今还有大概三十万将士。”
“其兵力之巨,可谓是亘古未有之。我秦军分明占据了兵力优势,何故子虎只是被动挨打,坚守不出?”
“子虎是在怯战,请国君明鉴。”
嬴盘一听这话,只能是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战?景阳,若我秦军还有一战之力,恐怕断然不会使战事胶着至今。”
“吴军尽是精兵强将,而我秦军多为老弱。正面一战,何以胜耶?子虎能撑到现在,已经殊为不易了。”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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