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奈见到来人,不由得惊呼一声,道:“兄长!”
此人,正是杜奈一母同胞的兄长,蜀国的前任国君——
杜胡!
只不过,杜胡在此前的江州之战就已经被庆忌生擒,沦为了战俘。
杜奈是知道杜胡还活着,也有可能遭遇不测,只是没想到杜胡还能被庆忌送回来。
这如何使得?
一时间,杜奈的心里五味杂陈。
饶是如此,面对回归的杜胡,杜奈此时也不得不笑脸相迎。
“杜胡,参见国君。”
见到杜奈之后,杜胡不由得惨笑了一声,而后朝着他行礼。
“兄长,使不得,使不得!”
杜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,抓住了杜胡的双手,道:“这国君之位,本就是兄长你的,弟只是一时替代,权宜之计矣。”
“而今兄长回到郫邑,这君位,正当还给你!”
杜胡摇摇头道:“万万使不得。国君,现在我已经是蜀国的罪人,承蒙大王不杀之恩,让我活命,杜胡如何还有颜面,如何还有资格,坐上国君宝座?”
“兄长此言差矣……”
就一个蜀君之位,杜胡与杜奈兄弟二人,相互推脱起来,似乎都有大义凛然的精神,想将君位让给对方。
至于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,庆忌不得而知,却也能猜出一二。
“蜀侯,汝兄弟二人皆是这般谦让,可远追尧舜禅让之美德矣,寡人甚感欣慰。”
“大王谬赞。”
杜胡和杜奈,看起来都是一副愧不敢当的样子。
这兄弟俩,让庆忌想起了历史上的明英宗朱祁镇和明代宗朱祁玉。
土木堡之变,朱祁镇被瓦剌人俘虏,被迫成了“留学生”。
后来朱祁镇回归大明,不过此时朱祁玉成了皇帝,兄弟俩谦让了一下,他不得已在南宫住了七年之久。
紧接着,夺门之变发生,朱祁镇抢回了皇位……
最是无情帝王家。
牵扯到这种权力之争,父子也好,兄弟也罢,何谈感情?
别看杜胡和杜奈此时是一团和气,彼此谦让国君之位,实则肚子里都憋着坏水。
……
庆忌并没有在郫邑逗留太久。
翌日,庆忌的出巡队伍,便抵达了湔山(玉垒山)。
这里的原住民,大多是氐人、羌人。
而庆忌所处的湔山,即后来的成都地界。
只不过,这个时候的成都还没有建造……
“轰隆隆!”
惊涛拍岸,卷起千层浪。
两岸的景色如诗如画,郁郁葱葱。
在湔山的这一处江水,流速极快,而且不知道深浅。
此时此刻,站在庆忌身边的人,是太子恒、御史大夫范蠡以及卜商。
三人看着出神的庆忌,都默不作声,不知道自己的君王,这一刻作何感想。
良久,庆忌指着山下湍急的江水,问道:“吴恒,你知道这条江,是为何江否?”
“回禀父王,这是岷江。”
庆忌微微颔首道:“岷江,出岷山山脉,从蜀中平原侧向南流去,对整个平原是地道的地上悬江,而且悬得十分厉害。”
“蜀中平原的整个地势从岷江出山口玉垒山,向东南倾斜,坡度极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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