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鞅顿了一下,忽然笑吟吟的道:“吴侯,如若不然,让季嬴成为你的妃子,如何?”
“……”
庆忌摇摇头道:“多谢赵君的美意。只是,这恐怕不合适。”
“如何不合适?”
赵鞅一脸恭维的神色,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:“吴侯乃是不世出的雄主,文治武功,举世无双,远追上古贤君圣王!”
“季嬴若是成为吴侯你的妃子,是季嬴之幸,寡君之幸,赵国之幸!幸甚至哉!”
赵鞅是认真的吗?
庆忌一时间有些摸不准。
要知道,赵季嬴不过是及笄之年,十五岁,而庆忌已经是不惑之年,岁数大了季嬴一圈不止,跟她的父亲赵鞅是一辈人。
庆忌要是娶了季嬴,岂不是老牛吃嫩草吗?
当然,老夫少妻这种事情实属正常!
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风气,“入乡随俗”的庆忌,别说是十五岁,便是十三四岁,也未尝不可接受……
“赵君,吴赵两国联姻之事,兹事体大,寡人需要好生斟酌斟酌。至于季嬴是成为寡人的妃子,或是吴恒的太子妃,再论。”
“善。”
毕竟是确立国家的太子妃,庆忌一时间没有做主,情有可原。
眼下,吴赵两国联姻的事情,已经敲定下来。
但,庆忌对于赵鞅给出的条件,还是并不满足。
此时的庆忌拉起了手中的鱼竿,钓上来一条鲫鱼,放到了竹篓当中,而后又扫了一眼赵鞅,缓声道:“赵君,寡人知晓你志向远大,不下于寡人。”
“然,说到底赵子稷是寡人所拥立,天子册封的诸侯。”
“他突然身死,而赵君你位列诸侯,这在天下诸侯当中,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。”
“而今吴赵联姻,你赵国向寡人称臣纳贡,恐怕也堵不住这悠悠之口……”
庆忌的言外之意,便是赵鞅弑君篡位的影响太过恶劣,他兜不住!
这只是推诿之词。
毕竟,只要作为方伯的庆忌不追究此事,不联合天下诸侯一起讨伐赵鞅,凭借赵鞅的威望,完全可以跟没事人一样。
至于邯郸氏的影响力,早在之前的邯郸之战中,就已经被折损殆尽。
赵鞅杀死邯郸稷的时候,邯郸氏的势力都跟着被连根拔起了。
所以,赵鞅所担忧的,便只是庆忌会因此率领诸侯联军讨伐赵国而已。
眼下庆忌这般说辞,让机智过人的赵鞅立马就意识到,自己适才所开出的条件,还不能取信于庆忌……
赵鞅暗暗思索片刻,便道:“吴侯,寡君的嫡长子赵伯鲁,虽老大不小,却性格中庸,资质愚钝,才学不佳。”
“金陵是为华夏文化之圣地,有老子、孔子、季子、计子等贤人名士汇聚于此,百家争鸣,学术氛围浓厚,可谓是聚集了天下英才!”
“因此,寡君打算让伯鲁到金陵修学,盼望吴侯能照拂一二。”
质子!
赵鞅名义上让赵伯鲁到金陵修学,实际上是使他入质于吴国。
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。
毕竟,赵伯鲁作为赵鞅的嫡长子,必须要为赵国牺牲,以维护赵国的利益为己任。
在春秋战国时代,质子的事情比比皆是,往往是弱小的一国向强大的一国出卖人质。
在寻常人看来,作为赵国世子的赵伯鲁,日后必将继承赵鞅的国君之位,君临赵国,只是庆忌作为穿越者,又怎能不知道后边发生的事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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