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谏鼓”、“谤木”均是尧舜建立的与民众沟通的渠道。
用现代的话讲,就是广开言路,倾听民意,鼓励民众积极进言、谏言,自觉接受民众的监督。
所谓敢谏之鼓,意指尧帝在朝上专门设置了一面鼓,若有人击鼓进谏,他便会出来接待纳谏。
但其中的“敢”字却也道出了其中的深意:
一是进谏之士需有敢当面直言的勇气。
二是纳谏之人需有纳谏的仁德与胸怀。
若二者缺一,“谏鼓”就将沦为虚有其表的摆设……
尧帝之后,舜帝继位,他令人在朝廷前设立“诽谤之木”。
这里所谓的“诽谤”,并非造谣污蔑、恶意中伤之意。
放言曰谤,微言曰诽。
公开表达不满叫做谤,私下表达不满叫做诽。
因而“诽谤”一词,仍有进谏之意。
舜设立“谤木”,即是为让天下黎庶在其上发表对他的批评意见和改进的建议。
与“谏鼓”相比,“谤木”的兴起,说明黎庶敢击鼓当面直言的勇气已经消退,变得只敢在“谤木”上间接发表谏言。
甚至是只敢以匿名的形式隐晦进谏……
“不妥!”
这一次站出来反驳的,不是邓析,而是御史中丞伯噽。
在见到庆忌迟迟没有表态之后,伯噽就知道自己的国君,此时需要一个人站出来“拱火”,故而毫不迟疑的挺身而出。
只见伯噽义正言辞的喝道:“国君身系一国之兴亡荣辱,王即国家也,身份何其之尊贵!”
“怎能让人非议?”
“若利弊得失也,自有公论,我王自有决断,何须他人指正?”
一听这话,曾点不禁哼了一声,不屑的说道:“御史中丞此言差矣!”
“人谁无过,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!”
“大王虽为国君,却也是凡人,何不能有敢言直谏之诤臣,从旁进言,以匡正过失?”
“呵呵!”
伯噽冷笑道:“治粟内史,你若非要让大王设立‘诤臣’,我伯噽毫无异议。”
“只是这诤臣,请让伯噽出任!”
“……”
好一个狗腿子!
朝堂之上的一众公卿大夫,脸上的表情都可谓是十分的精彩。
伯噽是何许人也?
一个阿谀谄媚之臣,让他出任诤臣言官,等于这一职位形同虚设……
“敢谏之鼓、诽谤之木也好,或是这诤臣,暂时不设也罢!”
庆忌大手一挥道:“寡人若有过失,朝臣官吏,自当有敢言直谏之责!”
“诺!”
见到庆忌主意已定,群臣都不便于再次进谏言。
庆忌这样,是在刚愎自用吗?
是,也不是。
言官制度,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,纠正国君的过失,让国君明辨是非,加以改正。
但是,倘若言官制度发展到如明朝一般“畸形”,日后的吴王何以自处?
再者说,庆忌现在日理万机,作为一个大国的君主,有着一定的自律能力,实在没有必要,增设这样的言官群体,让自己心烦意乱,找不自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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