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札府。
原本还在跟群臣议事的庆忌,听闻季札病倒的消息,便驾车赶来探望!
季札,在吴国不说是精神支柱的存在,但是,他在吴人心目中的地位,绝对是犹如神祇一般,德高望重。
庆忌不能怠慢季札!
“叔祖。”
庆忌匆匆进入屋中,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,十分刺鼻。
他径直来到季札的病榻边上。
“大王……”
季札挣扎着想起身,给庆忌行礼,但被后者阻止下来。
“叔祖有病在身,不可折腾,这些俗礼便免了。”
庆忌搀扶着季札,拿出枕头,让季札在床榻上躺好。
他抬眼一看,只见此时的季札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,两眼浮肿,脸色惨白,印堂发黑,唇角毫无血色,俨然就是一种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状态!
庆忌暗自吓了一跳!
难不成,季札果真已经染上重病?
真的这么凑巧?
庆忌不敢置信,但心中的疑惑显然是不能询问季札的。
“叔祖何以至此?”
“唉!”
季札满脸颓然的模样,叹气道:“时也命也。自那日家中惊变之后,老臣的身子骨便每况愈下。”
“终于在昨夜,病来如山倒,老臣呕血过去,便不知人事矣!”
季札的家眷跪在一侧,闻听此言,都无不失声痛哭起来。
他的儿媳妇绯烟,更是禁不住拿着手绢抹眼泪,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,缀泣不已的道:“大王,都怪臣妇没能照顾好父亲。”
“前来诊治的医者只开了几副药,并说父亲是此前忧患成疾,命不久矣,我等需早早准备后事!”
“咳咳咳!”
病榻上的季札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,然后捂着嘴,抽泣一侧的手绢捂住。
庆忌连忙在季札的后背上拍了几下。
季札那浑浊的眼睛一瞪,拿开手绢,只见原本白色的绢布上,已然沾满了红黑色的血液!
卧槽!
这老头真的不行了?
庆忌的嘴角一抽,心中暗暗纳闷。
要知道,季札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人,在这个医疗卫生水平极度落后的时代,属于高寿!
一时间病来如山倒,季札就此嗝屁了,都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不足为奇!
但,庆忌隐约之中,任何此事透着些许诡异之处。
“大……大王,老臣与你,可能便要就此阴阳两隔了。”
“叔祖莫说笑,寡人怎舍得叔祖你就此逝世?一群庸医的诊治,不足为意,寡人愿为叔祖开出重赏,遍寻天下良医!”
庆忌攥着季札的双手,语气中透着哽咽,以及不可置疑的坚定意味,道:“若有能救治叔祖者,寡人愿邑千户,赏金二百镒!”
闻言,季札更是被感动得泪如雨下,道:“大王厚恩。老臣如何担得起大王如此厚爱?”
“叔祖,纵观我吴国,叔祖是寡人最亲近之人。寡人若不爱护叔祖,还能爱护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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