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是大晋中部最重要的重城,一旦丢了襄阳,这些西南反贼就可以一马平川,直达京城城下,元昭天子把他们这些人都调派到襄阳来,就是要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襄阳,但是现在,双方交兵不过半日时间,汉中军立刻溃不成军,西南反贼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打进了襄阳城!
这种天大的罪过一旦传进京城里去,这三个在西南领兵的将军,每一个人都逃不开罪责,哪怕谢敬这个天子的亲娘舅,恐怕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!
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,谢国舅满脸都是怒容,咬牙道:“半天,才半天!”
“短短半天时间,那些西南蛮子如入无人之境,直接打进了襄阳城,这事传到京城里去,咱们三个人一个也不要想有好名声,干脆一头撞死,或者战死在襄阳,免得回京丢人现眼!”
裴进相对来说要冷静不少,他皱眉道:“西南军又弄出了天雷之外的新东西。”
“今日他们用投石车投掷天雷,虽然厉害,但是本质上也还是天雷的用法,可这些西南军进城之后,手里拿的那些可以射出暗器的铁管,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。”
裴进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事已至此,不管襄阳城能不能守得住,咱们都必须要摸清楚那个铁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最好能从他们手里抢个一两件回来,送到京城去交给陛下,这样就算西南被破了,咱们也不至于承担太多罪责。”
一旁皱眉不语的种衡,沉思了许久之后,才苦笑着说道:“这东西,多半又是李侯爷弄出来的东西,祖父常常跟我说起他,说他难得一见是几十年的人物。”
“如今看来,祖父的眼光果真厉害。”
种衡的祖父种玄通,在李信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见过李信,还把自己的随身配剑送给了后者。
“这种厉害的东西,绝不是一个人琢磨一年半载,三年五年就能弄出来的。”
谢敬咬牙道:“一定是李信在什么地方得到了一卷古籍,记载了这些东西,但是他却一直藏在暗处,不曾用出来。”
“先帝待他如手足兄弟一般,让他位极人臣,这人还不满足,私藏了这么多东西,半点也没有交给朝廷!”
国舅爷狠狠地骂了一句:“狼子野心!”
“现在讨论李侯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,半点用处也没有。”
种衡微微苦笑了一声,开口道:“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如何应对气势汹汹的西南军,以及襄阳城还要不要守下去?”
“襄阳城的城墙已经破了,如果要继续守下去,面对那些不知名的铁管,多半还是要死伤惨重,所以依我的一起,咱们留一批人殿后,然后大部队暂且撤离襄阳,带着得到的情报送到京城里去,这样一来,汉中军不至于全军覆没,也可以保有一些力量,将来也可以帮着京畿禁军,对抗西南。”
种衡这番话说完之后,左右看了看,然后继续说道:“二位大将军意下如何?”
谢国舅脸色阴沉。
“就这样狼狈逃出襄阳,回京之后多半也是个死罪!”
裴进淡淡的笑了笑。
“要不然谢将军一个人留在这里,带着汉中军小守一守,我安康军吸取小种将军的建议,明天就开始慢慢撤离襄阳。”
“谢将军意下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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