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天子顿了顿之后,继续说道:“再有,西南与朕的老师走没有关系,没有真凭实据之前,两位还是不要到处乱说比较好,两位还在朝廷执掌中枢,朕那个老师却黯然离京,交出了手中一切的权柄,回家乡赋闲去了,他既然已经认输,二位当宽容一些。”
沈宽眉头大皱。
他低着头,对天子沉声道:“陛下,李侯爷与西南有没有勾联,朝廷上下的人心里都清清楚楚,再说了,就算这件事可以暂且放下不提,但是西南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,若再不加以遏制,将来便更加艰难了!”
他低着头,咬牙道:“臣请增兵汉中,就算暂时不对西南动兵,也要守住西南门户,以备不时之需!”
“朝廷总不能对此视而不见,不然西南的那些人,将会更加猖獗。”
哪怕是元昭天子,被人顶撞了几句之后,心里也有些恼火,他甩了甩袖子,闷哼道:“罢了,两位是先帝遗命的辅臣,朕尚未亲政,不便参与国事,沈相与严司空商量着办就是了,何必来问朕?”
说着,这位少年天子也来了脾气,转身负手离开。
他这一发火,沈刚跟严守拙两个老头,立刻跪在地上,叩首不语。
元昭天子没有理会他们,而是径直从书房走向未央宫的寝殿,他刚走到自己的寝殿,便愤怒的摘下了自己头上刚换上不久的天子朝天观,随手丢在了地上。
“两个老匹夫,以为朕什么对西南都不知道!”
“这两个人,一点也不了解老师!”
他发了一通脾气之后,又摔碎了几个瓷器,然后坐在寝殿的台阶上不住的喘着粗气。
“父皇不止一次要对西南动兵,甚至已经让裴进对西南动手了,到头来西南安然无恙,老师也安然无恙,这两个老匹夫,论手段远不及父皇,如何就有这么大的胆气!”
元昭天子痛骂了几句之后,从台阶上坐了起来,有些颓然的坐在了自己的软榻上。
老实说,他现在的权力远不如几位辅臣,如果几位辅臣要西征,他甚至没有办法阻止。
想到这里,他看向了正南方的永州方向,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:“老师,你到底要干什么……”
“不管什么事情,都可以慢慢谈啊……”
天子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之后,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,从软榻上坐了起来,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他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,睁开了眼睛。
“萧正。”
大太监萧正,立刻恭恭敬敬的对着天子低头。
“奴婢在。”
天子缓缓吐出了一口气。
“你去一趟大都督府,把大都督请进宫里来,就说朕找他议事。”
萧正立刻低头。
“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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