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明礼愕然抬头,看向李信。
“侯爷,那林猎户家的虎子都能……”
太康元年李信回乡探亲,把林猎户的儿子林虎带进了羽林卫,这件事在祁阳县人尽皆知,现在那位平日里靠打猎为生的林猎户,因为有了一个羽林郎的儿子,在祁阳县里都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靖安侯爷面无表情。
“虎子他五十步开外射箭,百发百中,萧家的几位公子做得到么?”
“虎子他进了羽林卫不到三个月,弓马拳脚都已经是他那个校尉营里最顶尖的,萧家的公子做得到么?”
“萧老先生,当年的旧事咱们两年前已经说到过了,有些事情我没有做,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,不代表我心里就忘了。”
“就凭你们家的德行,给你们得了势,不知道多少人要受你们欺凌。”
李信面无表情,越过了萧明礼。
“我现在自然很讨厌你们萧家,我活着一日,萧家就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丁点的好处。”
说完这句话,靖安侯爷转身,扬长而去。
萧明礼站在原地,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。
攀不上高枝不是最痛苦的事情,最痛苦的是本来已经站在了一颗大树的树杈上,却被这颗大树给抖了下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
打发了这些烦人的萧家人之后,李信转身走向自己栓马的地方,那里已经有一个黑甲羽林卫在等着,见李信走了过来,他上前低头抱拳道:“侯爷,干粮水米之类的都采买完了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李信抬头看了看天色,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。
他没有过多犹豫,而是翻身上马。
“咱们要尽快赶回绵竹,时间紧迫,来不及歇息了,诸位辛苦一些,连夜赶路吧。”
这些羽林卫,都是李信身边的嫡系,闻言没有一个叫苦的,都是利落的翻身上马。
一旁的柱国大将军坐在马上,看了李信一眼,然后摇头感慨道:“能把天子亲军调教成自己的亲军,靖安侯大本事。”
李信没有搭理他,而是调转马头,低喝道:“走了!”
四五十骑带起了一阵烟尘,沿着祁阳的官道绝尘而去。
李信与李慎并排走在最前面。
骑马高速运动的时候,彼此说话是很难听得到的,因此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多少交流,到了晚上的时候,一行人才选地方扎营,柱国大将军这才找到机会,来到了李信的帐篷面前。
帐篷前面有一摊篝火,李信正在烤一只手下抓来的不怎么肥的兔子。
这会儿是春天,刚熬过一个冬天的动物,没有几个是很肥的。
李慎默默的坐在李信的对面,缓缓说道:“那些萧家人,想要你给他们路子?”
李信本来正在专心烤兔子,闻言抬头看了李慎一眼,微微皱眉。
“我不怎么想跟你说话。”
李慎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看到你就想到我娘,想到我娘我就想弄死你。”
“如果不是不能违了人伦,你早就死在我娘坟前了。”
“走远一些,不要影响我烤兔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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