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的病床上,躺着一个面色有些发白的壮硕年轻人。
正是在攻涪县一战时受了伤的叶茂,此时这个平日里像个小牛犊子一样的小公爷,不仅肩膀被弩箭划开了一道口子,肋下和后背也多次受伤。
李信面无表情的把蹄膀和酒摆在桌子上。
躺在床上的小公爷顿时喜笑颜开。
“还是师叔对我好,吃饭也没忘了惦记我。”
李信一只手抓起一根蹄膀,当着叶茂的面,面无表情的啃了一口。
“不是给你吃的。”
李将军边啃边说:“你受了外伤,吃这些容易发炎。”
“………。”
虽然不太明白发炎是什么意思,但是李信这番话,让小公爷很是无语。
“不是给我吃的,你端过来干什么!”
他几乎是咬牙切齿。
“端过来让你看着我吃。”
李信啃了几口,然后端起酒喝了一口。
酒香很快传了出来,这个味道叶茂太熟悉了。
他定定的看着李信手里的酒坛。
“这是供给军中祛除外毒的祝融酒,师叔你居然偷喝!”
祝融酒的酿酒权,已经被太康天子收回去了,但是当初李信定的规矩始终没有变,那就是祝融酒中质量最好的供给军中,用作消毒。
这些酒,都是好酒。
叶茂不顾身上的伤口,嗷嗷叫道:“师叔,给我来一口!”
“你身上有伤,不能喝。”
李信平静而坚决的拒绝了小公爷的请求,他狠狠啃了一口蹄膀,然后扭头盯着叶茂。
“难受吗?”
叶茂咽了口口水,老实点头。
“难受。”
“难受就对了。”
靖安侯爷仰头喝了口酒,转头静静的看着叶茂。
“你听好了。”
“下一次如果你再这样不听指挥擅自冲阵,我就立刻把你送回你爹身边去。”
李大侯爷满嘴都是油,但是他丝毫不顾及形象,一边啃一边说话。
“你父亲和祖父,曾经嘱托过,让我在西南照顾你。”
“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死,唯独你不能死,你要是死了,我跟叶师兄还有叶师没有办法交代。”
“听明白了。”
小公爷盯着李信手里的蹄膀,咽了口口水,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:“师叔,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,给我来一口成不,就一口……”
靖安侯爷白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跟你说了么,你身上有伤,吃太油的会发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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