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县尊要说什么?”
周阳讪讪一笑:“是……是这样,下官在县城里找了一家富户,他家同意把宅子献出来给侯爷暂住,宅子今天已经空出来了,只等侯爷住进去。”
周县尊满头大汗。
“侯爷要给太夫人修坟,最少也要待半个月以上…侯爷是兵部侍郎…总不能有失朝廷体面…”
李信现在的最高官职是兵部右侍郎,这个官职一般是封疆大吏升迁做到的位置,相比于周阳这个县令来说,李信就像是天一样的人物。
因此,哪怕李信才十七八岁,这位周县令也是战战兢兢,不敢有半点怠慢。
李信双手揣在衣袖里,淡然道:“这家富户姓什么?”
周阳连忙道:“姓齐……姓齐,家长是个举人出身,与下官交好,是个一等一的良善人家。”
李信沉吟了一会儿,缓缓点头:“这样也好,麻烦周县令了。”
他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,老是住在猎户家里,惹人非议不说,传到京城里,那些人也会笑话他乡巴佬,而且现在是初春季节,山里多少还有些冷,李信自然是无所谓,但是不能让小小受了委屈。
只要不姓肖,那住几天也没有什么问题。
周县令大喜过望。
“下官这就给侯爷引路。”
李信沉默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本官还有个妹妹在祁山里,我要回去接她。”
周阳连连点头。
“下官便在这里等着侯爷。”
李信摇了摇头:“周县尊不必如此,你也是一县的父母官,想必县衙里也有不少事物繁杂,回去处理办公就是,留个人引路就行了。”
周阳连连作揖,低头道:“谨遵侯爷吩咐,下官这就回县衙去,等侯爷把小姐接回来,下官再同侯爷一起去齐家。”
最终,在折腾了整整一天之后,李信跟钟小小在这天的下午,搬进了祁阳县首富齐应勤的家里,这位齐应勤,是祁阳县里唯一一个还留在祁阳县的举人,家里良田千亩,木材生意也做的很大。
对于李信住进来,这位人称齐半城的举人老爷大为欣喜,带着一家老小排队给李信行礼。
当天晚上,他甚至要把自己的女儿塞给李信陪床。
其实这并不难理解,一个举人的女儿,就算给侯爷做妾,也是不委屈的,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少年侯爷?
不过李信还是委婉拒绝了。
并不是齐家女儿长得丑,相反那个年仅十六岁的齐家小姐生的很是标志,但是偏偏李信有个身为公主的未婚妻,他要是在这里瞎搞,回京城之后说不定就要被小九直接勒死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李信还在睡觉的时候,就听到了外面有唢呐敲锣的声音。
李大侯爷穿着一身便服,走到了县城的大街上,抬眼就看到一群人敲锣打鼓,又有些人脸上涂着油彩又蹦又跳,咿咿呀呀的乱叫,不知道在做些什么。
李信拍了拍一个路人的肩膀,开口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他用的是地道的祁阳话,这个人很自然的回答道。
“哦,是肖家的老爷要把肖家的小姐重新接进家门,正沿路祭神,要去祖坟祭告祖宗呢。”
肖家这么做,并不是要祭告祖宗,而是要告诉整个祁阳县的人,祁山上迈着的那个二品郡夫人,是肖家的女儿。
他们把一切都算得很清楚,只是他们没有算到,李信恰好今天,住进了祁阳县城,恰好就住在肖家不远处的齐家家里!
只是祁阳县的富户都住在一起,他们在祁阳县里敲锣打鼓,不远的齐家自然听得到。
本来一脸平静的靖安侯,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。
这个世界上,还真有人喜欢作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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