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钟不咸不淡的回头瞥了一眼李信,沉声道:“当初叶帅带着我们从京城一路北上,打了整整八年才平灭了北周,最后就是打到了蓟门关附近,叶帅说就打到这里,于是咱们便不再继续向北。”
说到这里,王钟有些黯然:“也是在那个时候,叶帅被召回京城,老子跟兄弟们也意兴阑珊,跟着叶帅回了京,后来朝廷给老子安排到了这劳什子羽林卫里,一转眼便三十多年了……”
王钟口中的叶帅,就是陈国公叶晟。
李信原先只知道这个老校尉是从军中退下来的,至于哪一个军就不太清楚了,现在听到他自己开口说出来,心中又多了几分敬佩之心。
王钟今年也不到六十岁,也就是说当年他跟随叶晟从军中退下来的时候,不会超过三十岁,这正是一个军汉最巅峰的年纪!
要知道王钟刚进入羽林卫的时候,就是校尉,只是他不会做人,三十年来未有寸进,一退下来就被分到羽林卫里做校尉,可见他在当时的征北军中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,如果王钟愿意留在军中,这会儿做将军了也说不定。
可是,就因为叶晟被召回京,王钟这批人也心灰意冷,干脆跟着叶晟一起回京,在羽林卫混了一份闲差。
王钟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蓟门关,微微仰着头,开口道:“这座蓟门关,就是当年北周的北面门户,被叶帅带着我们一战而下,从此成为了我大晋的门户!”
李信眯着眼睛笑了笑:“王师父,现如今这征北军的主将,是叶国公的长子叶鸣,你认得么?”
王钟摇了摇头:“叶大爷出京是十几年前的事,那时候老子已经在京城里做事了,没有机会认识叶大爷。”
这个老校尉有些神往的说道:“不过叶帅的儿子,无论如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得,这是一个叶晟的脑残粉……
李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说起来我跟叶国公倒有一面之缘,这一次等咱们回了京城,我带王师父去见见叶国公。”
王钟先是神色激动了一下,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,摇头道:“听说叶帅这些年处境不是很好,最近几年门都不出了,我们这些老部下还是不要去见他了,免得给他老人家添麻烦。”
两个人说话的功夫,他们已经到了蓟门关附近,几个衣甲铮然的边军,上下打量了一眼李信一群人,开口道:“你们是哪里来的?”
李信坐在乌云马上,朗声道:“羽林卫校尉李信,王钟,奉圣天子之命押解军资,送到镇北军中来!”
这个小卒有些怀疑,立刻报了上去,不多时一个队正模样的年轻人跑了过来,先是看了李信一眼,然后开口问道:“军资向来让兵部护送,哪有禁卫护送军资的道理?”
李信沉声道:“这批东西有些特别,故此圣天子用亲军押送。”
“可有文书?”
“有。”
李信从袖子里取出有兵部堪核的文书,还有盖了尚书台大印的文书,递了上去。
这两样东西,缺一不可,如果程序出了错,这些边军可能下一刻就会乱箭射杀了李信等人。
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,这些边军终于确认了朝廷的文书,让开了一条路,放了李信他们进去。
李信翻身下马,吩咐手底下的羽林卫原地等候,他自己带着沐英还有王钟两个人,迈步走进了位于蓟门关的镇北军帅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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