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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emsp;曹家村,挂着“青山唢呐学校”的老宅里,曹苍山老爷子,端着一盆水,拿着抹布,推开了角落小屋的木门,看向了角落里。
 emsp;一个大箱子静静呆在那里。
 emsp;看到这箱子的瞬间,老爷子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笑容。
 emsp;这么多年了,竟然还在。
 emsp;他在大箱子前坐了下来,先把上面的浮土擦去,然后慢慢将箱子擦拭一新。
 emsp;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。
 emsp;然后他打开了箱子,就看到里面用绸布包裹着的许多唢呐。
 emsp;“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啊,老伙计。”
 emsp;老人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只唢呐,喃喃低语。
 emsp;这几天,老爷子是疲惫并快乐着。
 emsp;虽然是落叶归根,但又是游子归乡,物是人非,悲伤总是难免。
 emsp;好在,陪他一起回来的家人,很好地冲淡了这种悲伤。
 emsp;时间已经晚了,陪着他一起回来的孙子和孙媳妇,已经带着曾孙一起回去城里的宾馆了,在魔都住惯了,别说曾孙子,连已经三十岁的孙子,都住不习惯这种农村。
 emsp;他自己,也不算是多么习惯,毕竟已经八十岁的人了,又在城市里生活了那么多年,回到几十年前生存的乡村,他也处处觉得不方便。
 emsp;只有一起回来的大儿子如鱼得水,六十岁的大儿子,一辈子在城市里当知识分子,对这种乡村生活其实非常好奇。
 emsp;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,就已经和许多族中的兄弟打得火热,天天拎着一个小板凳,跟在这些族中兄弟们身后,颇有种老顽童的感觉。
 emsp;此时,已经是晚上了,门外来自各地看热闹的网友们,还在喧闹着,各种直播、打卡。
 emsp;而那些慕名赶来拜师的人,则已经被“青山唢呐学校”的真正负责人,带到了其他地方测试去了。
 emsp;事实上,在这小院挂上“青山唢呐学校”的名字,更多的只是一个情怀。
 emsp;曹望山的儿子,已经开始寻地方,打算在村里给老爷子盖个别墅,让老爷子能够舒舒服服的落叶归根了。
 emsp;毕竟,在魔都这种城市生活了一辈子,但凡有套不错的房子,就随随便便千万身家了,在曹家庄这种地方生活,那还不是要怎么生活怎么生活。
 emsp;不过,一个“青山唢呐学校”的牌子,也把现在的曹家村,硬生生变成了一个网红景点。
 emsp;老爷子正擦拭着唢呐,突然耳边响起了唢呐声,以及一阵阵的叫好声。
 emsp;侧耳听了一会儿,老爷子摇了摇头,继续擦箱子。
 emsp;虽然明知道青山唢呐学校有其他的选拔方式,但还是不断有年轻的乐手,来到他的门前,想要他这个传奇的唢呐大师,指点一二。
 emsp;在门外,每隔一两个小时,就会有人这么表演一段。
 emsp;只可惜其中大多数人,技艺真的非常一般,大多打动不了他,却让村里的乡亲们,以及在打卡的网友们乐不可支。
 emsp;只是听着那唢呐的声音,老人却觉得有些技痒。
 emsp;他擦干净了手中的一个唢呐,他双手举起唢呐,凑在了唇边。
 emsp;“呜哇→哩↗”
 emsp;唢呐的声音传出来,不过吹了两声,把手中的唢呐放了下来。
 emsp;毕竟已经八十多岁了,中气已经严重不足了。
 emsp;俗话说得好,饱吹饿唱,吹唢呐是个十足十的力气活儿。
 emsp;而他,已经差不多十年,没有再吹过唢呐了。
 emsp;“唉”老人叹了口气,捧着手中的那唢呐,默默看着。
 emsp;“老伙计啊老伙计……你还是原来的模样,可我已经老成这样子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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