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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见炮台,这座巨石砌成的巍峨堡垒,已经完全为硝烟所笼罩。
在刺鼻的硝烟中,巍峨的堡垒完全变了模样,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,从表面直到坑壕里,到处都是的尸体,血肉模糊的尸体散落着,有些尸体的碎块甚至被炸飞到附近的山坡上,挂在树梢上。
一截断肠就像是被人特意扔到树上似的,在树梢上摇来晃去,直到被一只秃鹫叼走……
在战场上,死亡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。有时候战场就像台绞肉机,不分敌我的把鲜活的性命投入其中,变成一堆堆肉泥……
站在战舰甲板上的梁山,偶尔会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。
作战计划制定之后,作为主将的他就不需要参与具体指挥,一切交给前线的指挥官。
一个亲历亲为的将军不见得是个好将军。
将军不可能时机掌握战场上的动向,战争迷雾和信息的延迟会遮挡且迷惑将领的决断,相比于后方的将军,一线的指挥更容易识破战场上的迷雾!
所以,在这个时候,他所需要的其实,就是一杯茶、一张椅子,如果心情好的话,还可以让军乐队演奏一曲。
战场,本身就是一场音乐会。
几乎每隔一会,都会有信号兵通过日光信号反射器传来的前线的最新战况,对此梁山大都只是回复一句:
“知道了。”
一句“知道了”,其实,也就是表明了一切,一切顺利。
不过,在得知进攻炮台受阻后,不言苟笑的梁山,在点头知道的同时,又问道:“我军伤亡的情况?”
“伤亡不轻,最大的伤亡还是建奴投来的震天雷,有一个震天雷从山上滚下来,正好落到进攻部队的人堆里头,十几战士被当场炸死,还有二十几人受伤。”
“哦,这样啊……”
长松了一口气,梁山点头道。
“战场上伤亡总是难免的。”
这充分说明了,那怕就是在装备和战术上远远超过了建奴,在打仗的时候,也不能掉以轻心,一但掉以轻心,肯定是要附出代价的。
“可惜了,要是散兵线再散一些,伤亡也不至于这么大。”
身旁的军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,叹了一口气,道:
“这样的对手还会犯这样的错,肯定是掉以轻心了,可惜折损的弟兄了!”
他的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。
对此,梁山没有多说,只是淡淡的说道:
“战场上伤亡总是难免的,为将者切记不能被情绪所左右。”
收回思绪,正色道:
“将军教训的极是,是下官的莽撞了。”
点了点头,梁山并没有说话,只是看了眼天色,然后说道。
“传令下去,既然攻势受阻,就不要急于进攻!炮台是要塞,强攻不行,就要想些办法,别忘了,咱们还有攻城炮呢!”
梁山口中的攻城炮,其实早在十几年前,就已经在进攻建奴的堡垒时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,曾经一次又次的轰碎了建奴看似坚固的堡垒,其实攻城炮倒也不是什么先进的武器,就是前装线膛臼炮而已。
与普通的臼炮不同,重型尖锐延时榴弹以近乎于垂直的高角度落下时,可以轻易摧毁坚固的石砌的堡垒。
其实,这个时代的堡垒说起来坚固,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值一提,尤其是那些堡垒的顶部,那怕是为了阻挡榴弹带来的杀伤,建奴也就是在顶部盖上一层石板而已,那层石板有多厚?顶多也就是一尺厚,用来挡挡瞬发的球形榴弹还行。对于尖头的延时榴弹,根本就是屁用没有。
不过,锻铁制成的攻城炮是重量级的大家伙,直到现在还没有送上岸去。即便是送上岸,从部署阵地到开炮,少说也要准备几个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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