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有些话,心里可以想,但不能说,稍一不慎,就可能招致奇祸。思索良久,朱聿键才说:
 emsp;“看来,大明是没有孤的立足之地了,只是苦了你了,韩先生……”
 emsp;“小臣既是王爷属官,理应追随王爷!”
 emsp;韩霖的心底尽是苦涩之情,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,陛下居然会是这样的打算。
 emsp;“哎,韩先生……”
 emsp;在心底感叹着帝王之术,朱聿键对韩霖说道,
 emsp;“就劳烦韩先生写个奏折给陛下吧,莫让陛下久侯。”
 emsp;看着大王落寞的身影,韩霖摇摇头,嘴角边泛出一丝苦笑,心头不禁涌出一股悲凉。心里感叹着,陛下的帝王之术,但却又不得不斟酌用词,无论如何,这事都唐王为国分忧,主动提出来的。
 emsp;……
 emsp;三月里的南京,虽说不像正月时那样大雪纷飞、滴水成冰,可这年月的三月,仍然带着几分冬寒。
 emsp;身为三朝元老,内阁辅臣的李建泰刚从轿子上下来,一阵寒风迎面吹来,把他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大胡子吹得零零乱乱的。
 emsp;“这江南的春风,也是一样的刺骨头啊。”
 emsp;李建泰一面整理胡子,一面用他浓重的山西口音说道。
 emsp;“听说广州今年也下了一场大雪,更何况是南京,快了快了,再过半个月,天就缓了。”
 emsp;跟在他身后下轿的高弘图慢悠悠回答。他也有一长须,只是不像李建泰须长过腹,只是刚过脖颈而已,所以才不至于被风吹乱。
 emsp;内阁值阁就在左掖门右侧的原本文渊阁的位置,因为文渊阁早已焚毁,现在的值阁,是去年在原本的地基上重建的,与皇宫重修一样,用的木料大都是台湾木。
 emsp;在他们朝值阁走去时,晚到一步的路振飞急急的赶上了他们,三人互相行礼时,前脚刚进值阁,那边就有吏员禀报,首辅请他们一同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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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emsp;他们到了首辅的值阁时,看到除首辅宋学朱外,次辅张秉文也在,他们两个人都是当年济南围城时,与陛下生死与共的从龙旧臣,现在身居高位倒也属正常。
 emsp;至于李建泰、高弘图、路振飞,他们三人的任命,更多的带着一些平衡的色彩,像李建泰出身京城六部,高弘图则是南京六部,至于路振飞那是率领数万大军投顺今上,也是论功行赏。
 emsp;身为首辅宋学朱,示意他们坐下后,就把折子递给了他们。
 emsp;“你们看看,这是唐藩请求就国的折子。”
 emsp;“哦?确实应该就国了,老是在山西呆着也不事啊。”
 emsp;路振飞点点头,算起来,他和唐藩倒是故识,崇祯十六年,时任凤阳巡抚的路振飞到中都巡视,前往监狱拜见朱聿键。路振飞对其颇有好感,一边派人对这位唐王加以特别护理。后来又向崇祯帝上疏陈高墙监吏凌虐宗室状况,崇祯便下旨杀欺凌唐王的陵监石应诏。
 emsp;现在听说唐藩要就国,自然表示支持。
 emsp;“是啊,南阳的藩王府虽遭兵灾,可大体上也还算完整,让其直接就藩,户部那边再拨几万两银子,不够的话,还可以再加点。”
 emsp;李建泰也表示赞同,至于银子……国库里,不对,是国库存在大明银行里足足有七千多万两银子呢,都是他的同乡赞助的,现在朝廷可有钱了!可不差那点银子。
 emsp;“不是银子的事,唐藩请求移国,”
 emsp;宋学朱说道。
 emsp;“什么!移国!移到那?”
 emsp;“海外边陲!”
 emsp;瞬间,几位阁都变成了哑巴,
 emsp;宋学朱看着他们问道:
 emsp;“几位仁兄都是三朝元老,你们说说,这折子准备如何奏对?”
 emsp;“我大明历来可没有把藩王封到海外的先例啊!”李建泰话音落下,高弘图点赞同道。
 emsp;“王无罪,何必封于万里?”
 emsp;“理是这个理,可是现在咱们大明不同过去,这几年往海外去的,可是不下几十万,单就是在河口就有十万汉人。”
 emsp;“那不一样,”
 emsp;李建泰决断地说,
 emsp;“流放,不还是流放到海外嘛,藩王何罪,要流放到海外?”
 emsp;“可这是唐王自己要求的啊?”
 emsp;次辅张秉文说道。
 emsp;“是唐王要求的不假,可要是准了他,那接下来,藩王们可就要一个个的移国!”
 emsp;一直沉默不语的路振飞,话音刚落,高弘图就警觉道:
 emsp;“你是担心平、定、永三王,也会被封藩于海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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