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在大旱之年,他们即便是强行收租,到最后也是逼着佃农逃离,沦为流民,一斗粮食收不到不说,要是佃农都沦为流民,流散四方,会引起民乱,到时候流民化为匪盗,袭扰乡间,哄抢士绅之家杀人抢粮不说,就是佃农大量流失,来年风调雨顺时,谁去给他们种田?
没有人种田那些田就是无用的废物。
可要是那压水井能在大旱时,能正常从地下汲水,从此之后就再不用担心大旱了,至于他们这些当主家的,自然也就能正常收租了!
“听说,德世子为了这个什么“压水井”,于作坊里不眠不休数十天,才大幅改进了工艺,制出了这种压水铁井。”
“铁井?”
“对,就是铁井,水是铁井从地下汲取上来的。”
“以铁井从地下汲水,真是让人匪夷所思。造出了如此奇井,天下百姓必定可以从中受益,不过,现在却只有山东一地百姓能用,实在是可惜至极。可惜,可惜……”
就在他们说着可惜的时候,不知是谁指着门边说道。
“咦,那不是济南李松嘛,快请李松来说说那铁井的模样。”
原本被友人邀请着来河南会馆聚会的李松,刚一进门,就被人邀围着,请他介绍“压水井”,尤其是当得知他见过压水井时,更是焦急的问道。
“李兄……这压水井到底是什么模样?好不好用?”
“确实好用,只要有人压井,就可以源源不断出水,我山东父老可谓是受益匪浅啊!”
李松说话间,为了表示恭敬,甚至特意朝着家乡的方向双手揖道。
“多亏了世子造井,今年山东不少地方,必定可以安度旱年。”
“哎呀,山东百姓有福啊,有福啊……”
在旁人称赞时,忽然有人在一旁说道。
“这样的好东西,世子爷又岂会让山东一地独享,我听说世子爷早就让书坊印出了《压水井法》一书,将此井分行天下,只要各地依照井法一书铸井、打井,就能制出这样的水井来!”
“啊,世子爷居然把井法印成书了,要是如此,这对我大明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!”
“是啊,是啊!明儿,我们就去书坊去看看,要是有书的话,就把书送回家中,嘱咐家人按井法制井……”
“哎呀,告辞,告辞,小弟先行一步……”
原本正和大家伙聊着天的士子,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匆匆起身离开了,其它人见状,诧异之余,才想到,那些书总归有限,万一要是书让别人买走了,那可怎么办?
这书可不仅仅是书,那是既是能救百姓于水火的井,同样也是名望!
更是财富啊!
众人一想那里还有心情吃喝,无不纷纷起身告辞,匆匆朝着书楼赶去……
区区一册书,对于这些云集与京城士人来说,意味着太多的东西,就得到这么一本书,他们无不是想尽一切办法,哪怕是足足有几千册,可是最后依然不够用,最后这样一本书居然被炒到了几十两银子一本。
对于方以智来说,当然不在乎这么一点银子,花了高价买了一本后,他就呆在房间里看了起来。研究了几天之后,越研究,她就越发觉得这种压水井的设计极为巧妙,不禁感慨道:
“这压水井可真是巧夺天工,设计的也是极为精巧,用一根毛竹入地就能从三丈半深的地下抽水,实在是匪夷所思!最重量的还是打那种水井实在是便宜的很。”
“确实如此,压水井便宜的很,只要把铁杆插入地下就行,需要井匠挖井就能打出3丈多深的深井,电视大旱之年也不需要担心井干,这再次救人性命的宝贝啊,”
感叹之余,孙之洁又说到。
“这两天我考虑了一下,于其埋身功名不如去辽东报效,世子爷确实是我大明难得一见的贤藩,我想入他幕府,报国仇家恨!”
好友的话让方以智顿时一阵哑然,孙之洁是孙承宗的孙子,崇祯十一,东虏进攻高阳,孙承宗率领全城百姓及家人守城,城破后自缢而死,孙家几乎满门尽死,只有区区几人因为在外地活了下来。
其实,方家和东虏也有家仇啊!
“我也有此意,这功名不要也罢。”
方以智哈哈笑道。其实,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,多年来一直忧心国事的方以智,同样一直关注着那位世子爷,虽然错过了当初投奔他的机会,可现在去也不晚。现在有人同去岂不是更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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