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。现在他只能随中官返回京城……
在洪承畴被中官逮捕的消息传来时,朱国强顿时被人崇祯的这波操作惊呆了。
临阵换将,这是什么意思?
“范复粹是什么人?”
“阁臣!”
“会用兵?”
“不会!”
“那为什么用他换洪承畴?”
“想,想必皇帝有皇帝的想法吧……”
……
朱国强整个人都被这样的操作给惊懵圈了,甚至就连同其它自以为了解皇帝想法的众人也懵了。
“四石,无论如何,都要加强对京城的情报工作,咱们这个皇帝……”
吩咐着石磊加强情报工作的时候,朱国强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形容崇祯,他甚至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碰着这样的“明君”,大明……不亡,可真就没道理了!
这位皇帝出牌未免也匪夷所思了吧!
“难不成他真以为我不会过河?”
就在朱国强摸不着头脑袋的时候,新任的督师范复粹也到了清河,算起来与宣旨的中官,也就是一前一后而已。到了清河,看着被东虏焚为赤地的清河县,他就把亲信幕僚和重要将领们召集到总督行辕的大厅里,商议如何使部队休息,待到有将领问督师对作战有何意见时。
“德世子是我大明宗室,且也是心怀忠义之臣,他必定是不会过河的!”
范复粹从桌边站起来,盯着几位总兵说道:
“我范某深受国恩,恨不得力国而死。今日我大明内忧外患如此,岂能轻易言战,诸位只是下令沿河将士回营休整,范某孤身过河游说德世子放下刀兵!尔等今日就命令军中将士回营,不得有误!”
面对新督师的命令,众总门顿时都傻了眼,他们想劝,却不敢出言相劝。待到,众总兵离开时,已是二更天气,范复粹又一次拿着那份印制的极为精美的《讨建奴檄》,念着其中的文字,他不禁赞叹道。
“好文,好文,拳拳赤子之心跃于字理行间,如此贤宗良臣,却被逼如此,实在是造化弄人,造货弄人啊!”
感叹间,范复粹说道。
“王林,你去告诉外面一声,明日备好船,我到对岸去桃源!”
“老爷,其实您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自己前去呢?大可让人书信一封过去就是了。”
王林连忙劝说道。
“王林,你不懂,德世子杀官也好,杀勋臣也罢,虽是有名头,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是大明宗室,素来为人所轻,龙子凤孙又有几人不是心高气傲的?当年我与他有一面之缘,明日亲自过河,如果不出意外,必定可以为大明消弥兵劫,此事非得我亲自过去不可!”
说话间,范复粹想起王林这个人跟着他快十年了,小心服侍,没有出过错误,虽然是买来的家奴,不是家生孩子,搁大明朝士大夫家庭都养有家奴,家奴生的子孙仍为家奴,称为家生孩子,和临时投靠来的或收买的不同。往往家生孩子才是最可靠,可王林虽然是十年前买来的,但对他却忠心耿耿。
“王林,你今年二十三了吧?”
“是的,老爷。”
王林低声回答道,一面替他整理床铺。
“二十三,也不小了,等这件事办完以后,我看看给你张罗一门亲事,估计,你的父母要是还在世上的话,必定也希望你结婚生子的。”
“谢谢老爷!”
王林赶快跪下去叩了个头。
“好了,你先下去吧,好生休息,明天与我一起过河!”
范复粹心念着,还是走到了门外,凝视着南方,自言自语道。
“德世子,怕已经不记得老朽了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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