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欧洲的学术水平?你们作为医生,看到这么荒谬的论据,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??”
黄老扫了一眼全场的医生,随着周从文第一时间用英语把黄老的话翻译出来,与黄老目光交错的医生们纷纷低下头。
“耻辱,这是学术界的耻辱!”黄老拍着桌子,愤怒的说道,“这种错误连篇的论证,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,学术素养呢!治病救人的精神呢!”
“学术讨论,要公平、公正、公开,绝对不能成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的武器!”
楚院士也是第一次看到黄老如此愤怒,他惭愧的低下头,不敢和黄老四目相对,哪怕楚院士知道黄老说的不是自己。
周从文本来站在一边,承担起翻译的责任。
但此时他在翻译完自家老板的话后,走到那几张散落的白纸旁,弯腰把纸捡起来。
“你,坐的太远了。”周从文随后来到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已经几近失神的他,冷冷说道。
周从文要做什么?
痛打落水狗么?
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还不够惨么?
楚院士心里浮现出无数的疑问。
和他一样,与会的医生们的目光都看向周从文,看向他面前坐在地上的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。
“我家老板说的你都听到了?”周从文极为冷漠的又质问了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一句。
他一边问问题,一边晃动着手里的纸,哗啦哗啦作响,就像是一曲高亢的交响乐一般。
楚院士看的目瞪口呆。
他看了一眼黄老,老人家站在讲台上,似乎根本没看见周从文在做什么。
这是默许,楚院士意识到这点。
旋即,楚院士便想起来楚云天试图挑战老人家的那一幕。
看着耀武扬威的周从文,想起那天的情况,楚院士心中这才明白黄老还真是在国内的时候脾气温和到了极点。
如果换成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在年会上挑衅的话,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。
要知道,这是esD术式,只是黄老从事研究的一个偏支领域,而楚云天用的是胸腔镜……
其他医生看周从文,也都心生寒意。
“啪~”周从文把白纸扔到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的脸上,头也不回的来到黄老身边。
“老板,是这样吧。”
黄老点了点头。
“那么,我们继续。”
继续!
还有!
竟然还没完事!
与会的医生们看傻了眼,没人想到由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挑起的学术之争竟然如此残酷。
在他们看来那位老人已经占尽上风,还做了很过分的羞辱举动。
但这一切还没结束,甚至只是一个开始!
包括楚院士和陆天成在内的所有人心生寒意,看黄老的目光变了又变。
老人家的确是老了,可是他战斗的念头从来没有老去,上了战场他比年轻人还精力充沛,而且并不存在宽恕一说。
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身上撒满了白纸,看起来格外的可怜。
但黄老根本不看他,哪怕眼角余光都没有瞥向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。
院办谭主任坐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。
他本来琢磨着自己可以置身事外,可是随着学术战斗的深入,谭主任的一颗心也变得拔凉拔凉的。
事情的进展已经超出了院办谭主任的预想,从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和周从文的私人恩怨上升到学界的战斗。而且黄老展现出来的战斗水准与战斗意志,是院办谭主任做梦都梦不到的。
简直太可怕了,在院办谭主任的眼睛里,黄老就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史前怪兽一样,狰狞可怖,随便一下就能把自己活吞掉。
会不会牵累到自己?院办谭主任心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让他绝望的念头。
躲在省城,黄老鞭长莫及,这只是一种可能,基于黄老懒得为难自己的基础上的猜测。
如果黄老想,他伸一根手指,就能断了自己的前程。
院办谭主任心生悔意。
自己不是有病么,可谁又能想到黄老对esD手术也精通如此,甚至把洛朗·法比尤斯医生挑起的战斗揽在自己身上。
谭主任欲哭无泪,只能尽量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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