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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三年春,王翦父子,樊於期,分兵三路,联袂攻赵人邱阳,谷城等地。
秦军起兵以后,围而不战,一直到第十八日,仍不见动作。
王翦丝毫不急,蓄势以待。
直到第十八天,一支三万人的秦军,由杨瑞和为统帅,趁王翦围困邱阳,谷城等地的时机,奇袭赵地边城剫(du)邑。
杨瑞和所率秦军,皆由老卒组成,身穿秘文甲,手执秘文兵戈,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。
他们奇袭攻下剫邑后,在赵地一路南进,连战连捷。
三日时间,竟连取赵人四城,破开赵人边境防线,直插赵人腹地。
孤军深入,本是兵家大忌。
若被人合围,必败之,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。
但孤军深入也要分情况,秦军外有王翦屯重兵以做支援,且深入敌境的乃是秘文秦军,雄甲天下,兵锋无双。
杨瑞和还随身携带了一只吞空葫芦,内部备有粮草,自给自足。
故而杨瑞和所部才能深入赵境,纵横睥睨,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,狠捅了赵人一刀。
适时李牧居城而守,尚且能够稳住,不为所动。
赵王赵迁却被秘文秦军的精锐程度,在赵境的推进速度所惊。
当年匈奴攻赵,也曾深入赵境数百里,但那是李牧故意放进去的,且匈奴人进入赵地,是凭借游骑战术,四处扰袭,很少敢正面攻城。
这支秦军入境,却是稳扎稳打,每一次都是破城的硬仗,皆胜。
赵王每听到一城被破,惶恐便增加一分。
赵迁和其父赵偃一样,当得知杨瑞和部三日连破四城,遂一日间连下数道诏令,召李牧出城应战。
李牧迫于形势,果然在四月末出城,和秦军交锋。
双方在旷野上拉开军列,正面对垒,杀声震天。
从高空中看,两军兵马,皆披甲执锐。
数丈长的长戈,倏然前刺。
进攻退守,整齐划一。
秦军数万人列成方形滚轮阵,绞肉机一般层层递进。
王翦最善长的就是以无敌的兵锋,携大势,正面摧毁敌军。
此时他以每万人为一队,又在每万人队中,划分出五个两千人成为小队。
每支队伍里,又以五人为一伍,相互配合,气象磅礴的万人队中,又不失精妙的局部阵列变化,灵活异常,相互支援。
整个秦军队列,气象森严。
但赵军亦不示弱,在秦军多次冲击下,队形丝毫不乱。
忽地,於两军对垒中,秦军后方响起低沉震耳的鼓声。
正在冲杀的秦军,闻鼓声而变化,阵列交错。
他们将近人高的菱形盾牌前压,秦军则躲在盾牌阵后以长戈前指。
整个阵列前方,用盾牌形成了一个平面,如同一座重山般压向赵军。
此为移山阵。
阵势随着鼓声而变化,压向赵军,逼迫赵军随之变阵以应对。
两军对垒,亦如高手交锋。
王翦和李牧利用军阵过招,攻防间,进退自如,叹为观止。
两军皆是队形穿插,以兵戈和盾牌配合。
守时密不透风,攻则无坚不摧。
秦军步步前推,赵军则大多时候处于守势。
杀!
喊杀声中,兵戈刺穿甲胄的摩擦声,让人不寒而栗。
后阵,王翦倒提长戈,目光瞬也不瞬的注视着战场。
“将军,赵人已露败相,末将率人上去冲杀一阵如何?”樊於期急于立功。
秦之横扫天下的机会已经来了。
在未来几年攻伐五国的战役中,谁能立下大功,便能名垂千古。
樊於期心头火热。
王翦眼神锐利的扫了他一眼,心下蓦然想起赵淮中的叮嘱,在赵淮中的计划中,攻赵,乃至未来的伐燕之战中,樊於期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。
“大王另有考虑,已在为伐赵之后做准备和布置…”王翦心忖。
既然樊於期在赵淮中的布局中很重要,王翦便不吝指点,道:
“这支赵军,长年与匈奴,与我大秦,与燕人交锋,转战天下,皆是李牧麾下悍卒,战力分毫不输我秦军。
眼下我们虽然略占上风,但只是占了兵戈锐利,甲盾坚固的优势。
要击溃赵军,时机还未到。”
樊於期耐着性子点头:“吾亦知道,赵人确是兵锋不弱。
但赵人国力日渐衰退,我大秦却兵强马壮,甲戈无双。
两军对垒,拼的不仅是兵将,还有储备,赵军早晚必败在我军手里。”
王翦赞扬道:“说的好。”
樊於期以崇敬之色注视王翦:“大将军成就兵圣之位,战力惊世,若出手可能直接破开此城?”
王翦哑然失笑:“你太小看两军对垒了,且不说李牧修行不在我之下。
单是这两年天地气息不断增长,不仅是我人族强者层出,兵员的战力亦在不住递增。
数年前,凭借军阵之力,万军相合亦未必能击杀圣人。
但如今,万军齐出,共聚其力,已能力斩圣人。
蒙骜将军在西线,便以军阵共聚其力,杀过不止一位妖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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