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濠镜澳的围墙,在之前的时候,大明官府就不同意。好不容易借着荷兰人打过来的那一次修建了起来,这要是拆了,那就真不心甘的。
当然,并不是说有这围墙,濠镜澳就是他们葡萄牙人的了。但不管怎么样,这确实能给他们更多的安全感,以及他们躲在围墙里面搞些不让大明官府知道的事情。
此时,约翰逊看县令就盯着他看,立刻有了想法,便敷衍道:“大人,这围墙是为了防御红夷所修,这属于兵事,归新来的兵头管,回头我去给他说下如何?”
兵头,就是兵的头,是最初只有军队管辖权的澳门总督的别称。约翰逊把这个事情,就推到了澳门总督头上,并不想马上答复。
然而,香山县县令听到这话,立刻便冷了脸,严肃地说道:“你要搞清楚一点,此地乃是我大明国土,所有事情,皆归我大明管辖。本官知会你一声,让你们自己去拆,其实是在帮你们。要不然,你们不拆试试?本官视而不见,不代表上面的人会视而不见。如果这濠镜澳的事情上达天听,在大明国土上还有不服大明管辖的地方,以当今皇上的雄才伟略,恐怕你们被驱逐都是轻的了!”
说到这里,他转头望了下外面的光线,然后又转回头,盯着约翰逊,认真地说道:“本官看在往日情分上,已经说得够多了。当众说出的期限,不容更改,估摸着还有小半个时辰,不管你们给不给答复,本官都要如实禀告。至于以后,你们好自为之吧!”
约翰逊感觉到了他的态度,不敢怠慢,就急忙去找其他的澳门议事会的成员,还有新来的澳门总督杜琛。
在转述了香山县县令的所有话之后,约翰逊非常严肃地对其他人说道:“这个真得是天降灾祸,我能感觉到,这一次因为是大明皇帝下旨,所以底下官员都不敢再收钱。必须要给大明皇帝一个交代才行,要不然,不但这濠镜澳待不下去了,甚至这远东都将没法待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看到有几个人的脸上,似乎有点不以为然,好像他说得太严重了一般。于是,他就提高了声音,非常严厉地说道:“不要以为我说得过于严重了。你们想想,台湾的荷兰人是什么下场?还有,这大明东南沿海,又是谁的船队控制着的?”
一听到这话,顿时,澳门议事会的几个人就都像漏了气的皮球。
他们在大明那么多年,自然对大明这边的情况非常了解。在这大明的东南沿海,是郑家独霸。而如今,郑家都听命当今皇帝的,之前时候,还没有多少损失,就一举剿灭了对他们来说非常棘手的荷兰人。
由此可见,如果大明皇帝真得下旨驱逐了的话,那他们就将和那些传教士一样,无法在这远东立足了。
这些情况,杜琛却是不很了解,当即插话说道:“什么时候,我们葡萄牙在海外由土著说了算了?这次我过来,又带来了两艘战舰,就是要加强这里的兵力防御。我就不信了,就这些土著而已,就算比其他地方厉害一点,还能挡得住我们的枪炮?”
约翰逊等人听了,不由得纷纷转头看向杜琛,脸上的表情,就好像是在看白痴一般。
不过如今是做非常重要的决定时候,约翰逊还惦记着香山县县令在等答复,就赶紧长话短说,把如今大明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如果要是换成以前的时候,大明内忧外患,还真别说,他们可能真不怎么会在意。可如今,就算从其他殖民地过来的澳门总督,对于海外土著目中无人,也听得脸色变了。
不过让他一下改口,他却是做不到,正当他们在争论的时候,忽然房门被人推开。
这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,原本就不高兴的,顿时就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,就想训斥下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。
结果他们看清是谁之后,便一下没了怒气,态度上都变得恭敬起来。
这进来的人,就是在濠镜澳葡萄牙人中威望很高的传教士汤若望。
一直以来,传教士都和澳门议事会的人相处愉快,有的时候,甚至会联合起来排挤澳门总督。换句话说,澳门议事会之所以能让每个澳门总督都感觉这里过得很不愉快,就是因为传教士支持澳门议事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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