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沐天波父亲沐启元时候,对于朝廷让他出兵助朝廷镇压安邦彦之乱时,推三阻四,不肯为朝廷效力。而后,更是觉得自己是云南王,常横行不法,纵容家奴残害百姓,巡按余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。这沐启元居然调集兵马,用火炮对准巡按公署。
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,由此可见,沐启元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,就算没有谋反,可和谋反也是差不多了。
虽然那个时候,大明朝廷已经焦头烂额之中。如西南的奢安之乱,北方蒙古侵边,辽东建虏更是祸害甚烈,而中原大地又灾祸不断等等。
当沐启元的亲生母亲却明白不管朝廷怎么样,就他们沐家,是绝对没有那个实力和朝廷抗衡的。沐启元如此倒行逆施之举,必定会招来灾祸。为了沐家的前途,便狠心毒死了沐启元,才有了沐天波十岁的时候继承国公爵位。
如今,宋太夫人听到仆人的禀告,当即大惊,立刻让人叫来了沐天波,只是一见面,就拄着她的拐杖敲地,厉声喝道:“你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
见她如此生气,常年积威之下,沐天波连忙跪地后才问道:“不知道天波何事惹祖奶奶如此生气了?”
“你说呢?”宋太夫人满脸怒容地喝道,“祖奶奶平时一直教导你的,沐家传下来的祖训是什么?”
“凡我子孙,务要忠心报国,事上必勤慎小心,处同僚谦和为本,特谕,慎之,诫之。”沐天波不敢有违,连忙熟练地背道。
不得不说,大明开国的那些功勋中,多有得意忘形之辈,唯独沐英是个会做人的,这从他留下的祖训中就能看出一二。或许这也是他沐英能善终的原因。
此时,听到沐天波背完,宋太夫人却不满意,而是继续怒声喝道:“你可有记到心里去?”
“……”沐天波听得无语,要是自己不用心去记的话,又怎么可能会背得这么熟练。不过祖母既然问了,他还是恭敬地回答道,“孙儿自然是记在心里的。”
“那好!”宋太夫人一听,便厉声问道,“你告诉老身,凡我子孙,务要忠心报国,事上必勤慎小心,此乃何意?”
就这么直白地问,任何人都知道,宋老夫人的意思是什么。沐天波听了,不由得分辨道:“祖奶奶,皇上所领朝廷大军的粮草物资都由我们国公府来承担,这得要多少钱啊!这种事情,孙儿怎么可能答应,这都是列祖列宗好不容易积蓄下来的啊!”
“咚咚咚”宋老夫人听了,把她那拐杖戳得地都要裂开了,就见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:“皇上御驾亲征我们滇地,这是何等的机会?不要说只负担皇上所领朝廷军队的粮草物资,就算把其他各地军队的物资都承当下来,那也得好好去做,你懂不懂啊?”
“……”这一刻,沐天波听得很是无语,他真有点怀疑自己这位祖母是年纪太大,所以脑子不够用了,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。
于是,他在愣了片刻之后,不得不提醒宋老夫人道:“祖奶奶,真要这样的话,我们国公府里的钱财掏空了,说不定都供不起这么多军队的粮草物资啊!难道……难道祖奶奶还能去喝西北风不成?”
听得这话,宋老夫人举起拐杖,作势欲打。
这一次,沐天波却是没有害怕了,直着脖子说道:“祖奶奶,孙儿这是为子孙后代留点东西,可不是我自己想享乐!”
听到这话,宋老夫人便没打下去,重重地放下拐杖,发出“嘭”地一声,而后指着沐天波,恨声说道:“你也就比你爹强那么一点而已,不要以为老身不知道你平时的花天酒地。这个事情上,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?你的心思,平时都花哪里去了?你还想给子孙后代留?到底是留福还是留祸啊?”
听她说得这么严重,沐天波的底气一下就如皮球一样泄了,不过他还是不明白,便问道:“祖奶奶,此言何解?”
看到他没有再那么坚持,又想着云南巡抚说不定走了,发出奏章就麻烦了,她不再开导,而是直接说道:“我们国公府的钱财富贵,说到底,还不是大明皇帝给的,有多少钱财,你以为外人不会有个数?如今战乱之下,皇帝亲自过来,你却一毛不拔,你可知前些年的谋逆大案是怎么来的?”
“不是通虏么?”沐天波听了,不解地回答道。这个事情,当初朝廷的邸报上说得清清楚楚的。
宋老夫人一听,立刻喝问道:“那你和如今造反的土司可有勾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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