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他看着林昭,面带愁容。
 emsp;林清源能够在姚江做那么多年的师爷,为人处世也是偏向圆滑的,平日里的事情,他基本上都能够很好的处理,但是如今是自己家事,他反倒有些理不清楚了。
 emsp;“三郎,今日……大伯与吴知县都在场,为的就是做个中人,让咱们家里消解误会,一会儿到了院子里,你…便宽容则个,不要为难你二哥了。”
 emsp;“这件事情过去之后,咱们一家人再坐下来慢慢说,如今你……已经中了进士了,整个越州城都没有人可以欺负你,更不要说是她一介妇人了,你……便不要跟她计较了。”
 emsp;林昭对着林清源微微欠身,拱手笑了笑:“父亲放心,儿子现在是有官身的人了,做事自然会有分寸,不会丢了朝廷的体面。”
 emsp;林清源看着自己面前低头的幼子,面色复杂。
 emsp;这十多年,他大半时间都在姚江做师爷,平日里为了维持严父的形象,并没有怎么跟林昭沟通过,直到前年林昭进城,在越州城里做下了一番事业之后,他才猛然发现到自己这个幼子的厉害之处。
 emsp;如今又过了一两年时间,再看到自己这个儿子,林清源竟然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。
 emsp;他咽了口口水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 emsp;“那……咱们进去罢。”
 emsp;说完,他亲自在前面领路,领着林昭进了代园之中。
 emsp;代园作为越州名园之一,嶙峋怪石,小桥流水,亭台楼阁自然不必多说,林清源在前面领路,也走了不短的时间,才走到了一处厅堂门口。
 emsp;这会儿,林家的大老爷林思正,以及山阴县衙的吴知县,还有几个林家的长辈,早已经入座多时,此时正在品评几篇文章与诗句。
 emsp;如果细听,就可以听出来,正是林昭贡试以及殿试之时的文章诗赋。
 emsp;吴知县今年已经四十多岁,看起来是一个中年读书人模样,此时并没有身着官服,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儒衫,手里捧着一杯茶,颇为感慨的说道: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,只这两句,便可以流传千古,同时也可以看出,小林探花乃是纯孝之人。”
 emsp;林大老爷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三郎对他生母,确实纯孝,只可惜与嫡母之间,一直有嫌隙,从前在越州的时候,还在老夫面前闹过一场。”
 emsp;“本以为他去了长安,中进士之后,性情便会收敛一些,没想到他刚回越州,便又与嫡母起了冲突。”
 emsp;说到这里,老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 emsp;“如今,居然闹到县衙去了,还请吴知县好生规劝规劝,不要闹得不好收场。”
 emsp;正说到这里,林昭与林清源迈步走了进来,先后向林思正行礼。
 emsp;林清源行礼之后,小林探花踱步走了进来,对着林思正微微躬身:“见过大伯祖。”
 emsp;然后他又转过身子,看向吴知县,微微欠身。
 emsp;“见过吴知县。”
 emsp;同样是受礼,林思正只是微微点头,岿然不动。
 emsp;而吴知县则是站起来,对着林昭拱手还礼,笑着说了一句。
 emsp;“小林探花客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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