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两人跑到几十米远处,把另外那只潜航器也搬了过来。
梁自强就跟看稀奇似的,绕着潜航器看了好几圈,不由嘀咕道:
“不对呀,这种藻好像很少见吧,叫什么藻来着?”“这是一种松藻!”有人告诉道,“是怪少见的,也不是没有。整个浅海,好像就只斑鸠岛有这个!”
另有渔民接话:“对哦,斑鸠岛长了好多这种松藻,我有次在那草篷下避风还看到过!”
老七道:“看来,潜航器一路漂着,应该是经过了那一带!”
“这啥松藻,会在海里头到处漂的吗?”梁自强面带疑惑,适时插一嘴,问道。
看似不经意的一句疑问,一下提醒了这些渔民。
“不对呀,这松藻只会长在斑鸠岛边边的石缝里和石头上,不太容易脱落啊。就算脱掉,也不大可能漂得那附近海水里到处都是吧?”
“那啥意思,除非……潜航器是从斑鸠岛上面放下来的?!”
渔民们七嘴八舌,越议论越断定,这种可能性非常大。交织松藻仅仅只生长在最紧贴斑鸠岛的一圈石头间,除非有人在斑鸠岛上悄悄往水中放潜航器……
就算这样,大多数的潜航器也并不会碰落松藻,但总会有那么几只,在最开始出发的时候,就缠到了松藻,然后绕得紧紧的!
看到渔民们越来越笃定的推断,梁自强暗舒了一口气。
那两天他躲在床上日思夜想,脑壳想破了都蹦不出一个办法,足以去抗衡庆琈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,直到慢慢梳理、汇聚所有的细节信息。
斑鸠岛是很平常的一个岛,但却有一个特点。这个岛边沿的石头几乎长了一圈的交织松藻。
这一点,相当多的渔民都是知道的,在斑鸠岛还没有被承包的时候就已经都知道了。
而且整个浅海,除了斑鸠岛,还没谁发现有第二个地方也长有这种肉乎乎的交织松藻,毕竟这种藻本就少见得很。
想到这,梁自强不由就想到了深海中的虎鲸岛。恰巧,去年他在虎鲸岛也发现了交织松藻,跟斑鸠岛的一模一样。估计到目前,他是头一个,发现另外有地方长有交织松藻的。其他根本还没谁知道。
念头一闪,忽又想起前些日子新闻播报鼓励渔民打捞鱼雷、间谍装置的事,而且目前正值渔民们争相捞鱼雷,热情高涨不退之时。
一个最简单粗暴对付戴庆孚的思路,顿时在心底渐渐成形。
斑鸠岛一定有问题,这一点他几乎能断定。既然有秘密,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查个底朝天。
自己是没那能量去查,什么孤身涉险、夜探斑鸠岛,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,跟送死没啥两样。
不管查出斑鸠岛哪方面的问题,估计都不会是太小的事。这样想,自己也算是不声不响立功了。
“艹,咱都被骗了,还以为斑鸠岛真的就单纯是个卸鱼、拣鱼的地方呢,马得,是个敌特窝啊!”
“前几天还看到姓戴的老板在电视上人模狗样呢,谁知道是个吃里爬外的假把戏!”
“举报他酿的,举报电话我可都记着呢!”
“费那个事,直接去市里不就好了!上次上缴鱼雷,咱又不是没去过。当面向市里举报斑鸠岛!”
当场,有渔民表示要直接去市里,新闻中曾经公布过的那个受理部门。
也有渔民表示不去了,打算回村里就用他们村的电话,拨打检举揭发的电话。
梁自强父子俩夹在其中,也附和着,表示自己一回去就拨打举报电话。
捡到潜航器的那条船没再耽搁,载着东西,直接开往市区方向去了。
梁自强则如同其他渔民一样,在船上吃完中饭,继续撒网捕捞了一阵。时间差不多渔民也散了,梁自强也回了家。
接下来,梁自强就静观其变了。
他当然不会真去打举报电话。无论是跑去市里现场举报还是电话举报,现在已经有够多的人在做了。
不管斑鸠岛深藏着的秘密是哪方面的,那群渔民这次肯定都是立功了。
接连呆在家的三天,他依然在想。自己父亲与大哥两年前明明是啥也没有瞧见,戴庆孚为什么就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?
这个问题,他迟迟想不出一个答案……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