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为的这事呀。梁自强倒是没想到,郑六也真是无孔不入,不肯错过半点商机。大冬天现在收不到村民们的鱼了,他就瞄上了那十来亩虾塘里的明虾。
梁自强自从买了大钢船去深海拖鱼后,鱼获就再没拿去郑六那儿卖过,都是直接找县城渔港的收购站。对此,听说郑六向梁父幽怨过几句,后来倒也就没说啥了,他自己想必也明白如今梁自强的鱼获量,不是他能吃得下的。
现在再有几天马上就过小年了,梁自强估摸着明虾应该又一路上涨了不少。个把月前渔港老肖说是涨到了三块,现在不知又涨到了多少,梁自强最近卖鱼时也忘了问。他原本是打算明天11号去一趟渔港,带一小部分明虾先去试卖一下,再做决定。想不到人还没去县城,郑六先跑过来拉生意了。
“说的也是,我这正准备过小年前后出去卖一批虾呢。你说你收,打算按什么价?合适的话,我也懒得跑远了!”梁父放下桶子和扁担,就站在村里路上跟郑六说起虾价来。
“不瞒你老哥说,最近涨得最厉害的就数明虾了!几个月前才多少?一块二、一块五,现在都涨到四五块喽!当然喽,五块那是海里头的野生虾,你这个是养殖,没法比,我给到你们三块!养殖虾能给到三块,这价格总够可以了吧?!”郑六给出了价钱。
“得福你还去喂虾呀?趁春节,赶紧卖喽,前天我去县城买些东西,听说明虾现在收购价都涨到八块了,我当时都不敢信!”
八块。郑六几秒钟前说的是四五块……
金生说完脚也不停,往前走了,只留下郑六杵在北风中,满脸的凌乱。
“郑六你这左一声老哥右一声老哥,叫得我都差点信你的话了!”梁父没好气道,“你说三块收,人家外头是八块,这还怎么说?”
“八块了吗?金生怕不是在逗咱玩吧?反正前几天才五块的价,不会一下就蹿到那么高了吧?再说了老哥,就算八块那也是野生虾,你这养殖没法跟那一个价呀!”
梁自强没法苟同,当即开口道:“你去虾塘应该也看过那些虾了吧?我们塘里那些虾的个头、成色,可不跟一般的养殖虾一个样,倒是跟野生虾差不多。郑叔你要是真心收购,价格基本上就得按金生刚说的那个数字来!”
“七八块?!”郑六像被烫到了似的,“养殖虾卖那个价怎么可能,那我真收不了。顶多加到四块,不会有人比我出的这个还高了!”
生意显然谈不拢了,郑六扫兴地走了,梁家父子三个也挑起桶子继续去到村东。
照旧开动单缸柴油机抽水泵,给三家的虾塘全都换了五分之一的水。
换好水,从废盐田捞来丰年虫,搭配从家里刚挑来的花生麸,给明虾都进行了投喂。
投喂时,还特意掀开好几处地方的塑料薄膜。虾塘上方从一开始就是搭了塑料膜篷的,夏天主要是用来遮阳、降水温。
冬天来临后,不仅没有把塑料膜撤走,梁自强还趁着休整特意把膜篷加大了,笼罩着虾塘上方更大范围,为的是适当提高塘内的水温。
要是不掀开塑料膜,这会儿他就得猫着腰才能钻得进去。
投喂完后,梁自强就用手里捞丰年虫的那只大手抄网,捞起了几只大虾。
细瞅了瞅,这些虾确实早已长到能够上市的个头,一只只都很长,也比较大,侧扁,壳表光滑闪着光泽。虾体透明,但又泛出比较淡的青蓝色,其中胸、腹部的肢体略带红色。
总之,外观上除了颜色稍浅点,其他跟野生虾几乎没什么太大区别。
“爸,哥,咱们每口塘里边都捞几十只虾出来,晚上一会煮虾吃!”
光看品相还不行,梁自强决定捞出几十只,自家里先品尝品尝。
丰年虫养出来的明虾,到底卖不卖得起价,说到底还得尝了味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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