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香贝那张清秀的瓜子脸是真的透着一层红晕,可能是刚刚在摘果子活动的原因吧。
清亮的双眼看了他一眼,却抿着嘴什么也没说,将怀中筐子让给了他。
说实话,长达一年多谈对象的过程中,梁自强曾经有一个误会。他一直以为陈香贝是那种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”的姑娘,听从父母的意见才答应嫁给他,而她本人对他应该是没啥感觉的。
因为一年多里,她都不太主动跟他说话,有时两人单独坐到一块,她还会借故悄悄走开。
也正因此,他被抓后,对这场婚事根本不再抱任何希望。
从里面放出来后,发现陈香贝还在等他,并且面对风言风语说出了“你们爱贼就嫁贼去吧,我就嫁他”那样一番话,当时梁自强有多惊讶可想而知。
有些女人就是这样,喜欢都放在心底,不愿意也不擅长挂在嘴边。
用清清淡淡的脸色,遮掩着真实的心情。
一句话:表里不一。
就如同此刻,陈香贝脸上没流露出明显的喜悦,一言不发地将筐子递给了他。
放好那筐火龙果,梁自强才想起口袋里的烟,连忙掏出其中一包大前门给到陈大刚。
“怎么还浪费这个钱呢!”陈大刚接过烟,看了看,真觉得有点浪费了。
梁自强已经又掏出另一包用来散发的烟,抽出一根再次递给准岳父。
陈大刚拿火柴点着抽了一口,坐下唠起家常来:“你这天天夜里出去放地笼,耽误睡觉,也累吧?听说几天前你还大半夜抓了个偷网贼,让对方赔钱了?”
梁自强嗯了一声,倒是没想到这事传这么快,才三四天,花谷村的人都知道了。
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,肯定是玉婶前天回娘家,碰着陈大刚时,随口说出来的。
“被我抓现行了,那家伙只能认赔。”他回道。
“有没打起来?没打伤你吧?”陈大刚又关心问道。
“那倒没有,他做贼心虚,也知道怕打不过我,没敢动手。”梁自强轻描淡写道,直接省去了充满暴力色彩的两三百字。
“那就好,”陈大刚放心了,“这些贼骨头,赔死他都算便宜了。谁家赚钱就容易?还要防着他们偷鸡摸狗!”
“这边应该还好,没有谁乱偷果子吧?”梁自强随口问。
“怎么没有?西瓜香瓜,果园里的荔枝黄皮,全都有人半夜悄悄去偷。我这不就是偷怕了吗,瓜果只要一熟,赶紧就摘回家来!”
陈大刚有些愤愤道。
梁自强可算明白,为什么他们家一口气摘那么多瓜果回家了,又是西瓜,又是杨桃、火龙果。
敢情,这边的小偷小摸一点也不逊色于自己村里那几个偷网贼呀!
两人聊了一会,陈大刚起身要继续去田里摘西瓜,示意梁自强在家里再坐会儿,一会吃中饭。
“爸我跟你去田里走走。”梁自强当即起身,顺便扭头问,“香贝你去不去?”
来都来了,当然不能要了瓜就走人,肯定该呆在这帮着干一天农活才对。
最主要是,活生生的陈香贝就在眼前,可他都还没机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呢!“妈我去摘瓜了!”
陈香贝没有直接回答他,而是冲屋里喊了一句,然后抓起扁担和一对空箩筐,就径直往外走了。
梁自强陪在她身边走着,一时间安静到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。
正当梁自强以为她要一直安静下去时,冷不丁对方突然开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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