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老爷的快乐
薛家老爷的快乐
荣国府,东北角薛家小院。
薛二太太踏着夕阳的余晖,左顾右盼,刚进入后院,却见站在堂屋前的薛姨妈,一脸狐疑的迎了上来。
“怎么耽搁了这么久?”
“我……”薛二太太一时语塞,她顿了顿,故意叹了口气道,“唉!~嫂子快别提了,我到了东府刚见着侯爷,岂料皇上身边的夏太监便来了,被晾了好一阵子。”
她虽然是午饭前赶去的宁府,可张云逸招待夏守忠,加上搓磨的时间,前前后后加起来,已然在宁府逗留了数个时辰。
当时,她神情恍惚,三魂丢了七魄,连薛宝琴的婚约都忘了问,哪里还能够留意到时间?
待到收拾停当,从宁安堂内出来,才惊觉已然酉时将近。
薛姨妈不置可否,来到近前,面露关切道: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听了这话,薛二太太不由松了口气,暗自庆幸,为了遮掩脸上的余韵,特意让张云逸吩咐金钏,弄了些胭脂,把脸色涂抹的有些惨白。
也亏得张云逸府里的胭脂,品质不俗,薛姨妈竟然没能看得出来,猫哭耗子道:“莫非云逸还是不肯帮忙?”
薛二太太倒不是没想过顺着薛姨妈的话头,可如此一来,晚上却不好半推半就。
于是,连忙岔开话题道:“这事过会子再说,他在招待夏太监的时候,我闲着无事,四处闲逛,倒是偶然听他们谈到了文龙。”
“文龙?”薛姨妈当即便顾不得别的,连忙追问道,“文龙怎么了?”
若是提及别的,未必能够糊弄的过去,可只要说起薛蟠,不愁不能分散薛姨妈的主意。
早在张云逸让她,晚上找借口去薛姨妈屋里的时候,她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。
如今,歇息了个把时辰,自觉已然缓了过来,心下愈发食髓知味。
收拾脸上痕迹的时候,她便打定主意,以薛蟠求药为突破口,找薛姨妈秉烛夜谈。
只是,没想到薛姨妈守株待兔,一直在等她回来。
想到离天黑还有段时间,她便摸了摸肚子,道:“嫂子莫急,这会子也到了晚饭时间,这事一言难尽,说来话长,且也不方便叫下人听了去,嫂子不如在屋里备下晚饭,待会儿把下人打发了,咱们慢慢聊。”
张云逸并没有特意叮嘱她支开下人。
一来,是他笃信,薛二太太必然会做些遮掩。
二来,他在荣国府不但如入无人之境,就连贾母都打起了掩护。
而今,更是将薛家的这对妯娌一网打尽,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,两个丫鬟,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?
只怕以后还方便些个,故而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薛姨妈关心则乱,不疑有它。
连忙吩咐准备晚饭,薛二太太也乘机回房,擦拭了身上的痕迹,又换了一身简单轻薄的居家服。
刚迈步出了屋,却见薛姨妈已然置办好了晚饭,亲自上门来请。
待进了里屋,薛姨妈招呼着薛二太太,妯娌二人挨着炕沿,相向而坐。
薛姨妈给薛二太太斟了杯酒,方陪笑道:“快与我说说,文龙到底怎么了?”
她不是没想过,直接去找张云逸询问。
可一来,凡事总得有的放矢,她还不清楚具体情况,去问也不知从何问起。
二来,前不久,她才告诉张云逸,薛二太太威胁的事情,张云逸后脚就找到皇帝身边的太监,并提及了薛蟠。
加之,薛二太太讳莫如深,她不免猜测,张云逸是否终于下定决心,要解决儿子身份的问题。
这会子,着急忙慌的去问,唯恐有催促之嫌,惹得张云逸不喜。
至于薛二太太的反应,她也没有多想,只当她是在张云逸面前碰了钉子,才故意卖好。
岂料,薛二太太却唉声叹气道:“唉!~嫂子也该劝劝文龙了,平日里眠花宿柳也就罢了,怎么还……”
说到这,她摇了摇头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薛姨妈心中一个激灵,连忙追问道:“怎么?莫非又与谁争风吃醋,惹下什么乱子了?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
薛二太太略一犹豫,举起酒杯,与薛姨妈碰了一下,方道:“嫂子先喝一杯,消消气。”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