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想,跑了这一路,双腿本就发酸,站着还不觉显,深深一礼,却是双腿一软,‘哎哟’一声,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。
宝蟾正有些发蒙,却见张云逸已然快步上前,俯下身,迅速探出手,抄住她两边腋窝,将她从地上抬了起来。被遒劲有力的双掌,兜在腋下,宝蟾本就酸软的双腿,愈发使不上力气。
偏偏那喷薄着男性荷尔蒙的热浪,还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,加之她运动过后,本就加速的心跳,愈发‘砰砰’乱跳起来。
正恍惚间,耳畔却传来张云逸的声音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咦……你哪个院子的丫鬟?”
且不说张云逸早就见过宝蟾,只说大观园里的丫鬟,也不会用侯爷这个称呼。
他眼神极好,蓼汀花淑居高临下,早就看到了紧赶慢赶,迎面而来的宝蟾。
原还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没成想,竟然出了这意外的一幕。
故而,张云逸这才假装不认识,明知故问,先揩点油。
不过,宝蟾显然不这么想。
从她跌倒,到张云逸搀起,一气呵成,她不免有些想入非非,觉得张云逸对她另眼相待。
而今,听了这话,不免有些失落。
她抬起头,方才察觉,张云逸略带诧异的端详着自己。
宝蟾下意识的双手一拢,却忽略了张云逸并未撒手,竟然夹住了他兜在腋下的手掌。
顿时手足无措道:“奴……奴婢宝蟾……候……侯爷……”
张云逸仿若没察觉有何不妥,脸上丝毫不见尴尬,和颜悦色道:“新来的?大爷又不会吃人,怎么还吓成这个样子,还出了这么多汗?看看站不站得稳了。”
说着,他方耸了耸鼻子,缓缓把手松开,好整以暇道:“你是哪个院子的?大爷怎么没见过你?”
见张云逸收回了手,宝蟾的心绪终于稍稍平复,忙回道:“奴……奴婢是怡红院的,随小姐陪嫁的丫鬟。”
“哦!~你们住在怡红院吗?怪道没见过你。”张云逸露出一抹恍然,转而又好奇道,“大爷就这么吓人?”
“侯爷不怒自威,奴……奴婢心里紧张,叫侯爷见笑了!”
她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奉承,张云逸拎小鸡似的提溜北静王,还历历在目。
宝蟾看见他,多少心里有些打鼓。
张云逸不置可否道:“一大早,怎么就着急忙慌的,这是做什么呢?”
“奴……奴婢来给小姐采些沐浴的花瓣!”
虽事发突然,夏金桂没来得及提点,但宝蟾自幼跟随,多少能够看得出苗头。
张云逸闻言,饶有深意的看了宝蟾一眼。
这话显然有些不妥,即便夏金桂真的如此吩咐,大可胡乱找个理由搪塞,不至于说出沐浴这类,明显有些暧昧的话来。
他心中一动,笑着问道:“成亲那日,陪在你家小姐身边的莫非也是你?”
“是!小姐身边就奴婢一个贴身丫鬟!”
张云逸瞥了四周一眼,忽的抬手,勾起宝蟾的下巴,笑道:“既是贴身丫鬟,怎么还做这种粗活,随便找个人来就是了,那日我就见你似乎有些委屈……”
说到这,他捏着宝蟾尖俏的下巴,缓缓抬起,并意味深长道:“多情小姐同鸳帐,怎舍得你叠被铺床,做这些粗活,还真是委屈你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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