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头有待价而沽,自抬身价的意味,同时,也是筛选客户。
当然,薛蟠若是愿意做冤大头,大把大把的撒银子,也不是做不了入幕之宾。
只是,他虽是个冤大头不假,可做事一向直来直往,加上对诗词歌赋狗屁不通,对于那些弯弯绕绕的调调,更不会感冒。所以,就选择相对直接,档次也还说过得去的锦香院。
而夏守忠也十分清楚,普通勾栏瓦舍里的顾客,未必吃得起那些造价不菲的虎狼之药。
最顶端的几个青楼,大多有着深厚的背景。
而青楼采买的女子,即便买些年纪小的,自幼教导,可女大十八变,往往投入大,见效少。
甚至不乏血本无归的先例。
最直接的办法,莫过于,从教坊司里的犯官女眷中挑选。
这些犯官女眷本就被充入教坊司,形象可以择优不说,气质上也不是采买的可以比拟。
只要稍稍熟悉一下业务,便可一鸣惊人。
只是,办法虽然简单,可想从教坊司里挑人,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办到的。
但凡能开得了这类高端青楼,还能够捧出花魁的,无一不是有着官面上的背景,且十分深厚。
且不说会不会被人认出,出了事情也不好收拾,夏守忠自然不会冒这种风险。
而稍次些的,京城也就那么几家,选择锦香院,也就不奇怪了。
偏偏薛蟠又是锦香院最大的金主,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,老鸨把药用在他的身上,也是顺理成章。
不过,这些姐儿最懂人情世故,哪里肯承认薛蟠吃了药,真眼说瞎话道:“哪有什么好东西?是薛大爷您底子好,身子骨强健!”
虽明知有弄虚作假之嫌,薛蟠却颇为受用,加之双腿发软,也就不好意思再提离开了。
“呵呵呵!是吗?”他一脸憨笑道,“昨儿晚上叫你们受累了,去把妈妈和她们都叫来,大爷全都有赏!”
有赏不过是个借口,虽然这会子腿脚发软,他还是迫不及待的,想再试试昨儿的药。
只是,老鸨也只得了一粒,哪里还能拿得出来?
薛蟠只当她是借机讨价还价,面带不悦道:“莫非,是怕大爷出不起银子?只要你有药,价钱都好商量!”
“那哪能呢?”老鸨忙不迭的拍着胸脯保证道,“这药炼制不易,确实只有一粒,昨儿已经给大爷用了,不过,薛大爷放心,过些天就有货了。”
且这些三教九流,做事从来都防着一手。
夏守忠的侄儿虽信誓旦旦的保证,炼制好了会上门兜售,可老鸨却留了个心眼,已经让人跟踪,并找到了地址。
薛蟠闻言,不禁大失所望。
不过,虽然扫兴,可老鸨信誓旦旦,有了念想,也就只能作罢。
想到一日一夜没有归家,只怕薛姨妈又要担心,他倒是挣扎着想要回家。
奈何,脚步虚浮,竟连站都成问题。
而一旁的老鸨和姐儿,又连拖带拽,便只得半推半就的又宿在了锦香院。
不过,因昨日掏空了身体,加之恐怕一连两日不着家,担心明日回去少不得挨骂,也提不起兴致,迷迷糊糊便睡了下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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