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只见薛宝琴脸色骤变,惊呼出声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“这……”薛蝌惊怒交加,连忙追问,“快说!他怎么你了?”薛宝琴被他吓了一跳,惊疑不定的看着薛蝌,语无伦次道:“没……什么怎么了?”
薛蝌只当薛宝琴顾虑张云逸的身份,打算忍辱负重,痛心疾首道:“你放心!他若是敢对你有什么不轨,就算是鱼死网破……”
想到彼此的差距,薛蝌显得色厉内荏,五官也因此有些扭曲。
薛宝琴见状,急得直跺脚道:“哥哥!你胡说什么呢!”
“难道不是?你莫要怕他……”
虽有些羞于启齿,可兄妹情深,不必担心薛蝌会拿她取笑。
眼看着误会越闹越深,薛宝琴也只得硬着头皮,把事情的前因后果,删繁就简的讲了一遍。
“也不能全怪逸大哥,他之前确实提醒妹妹……只是我一时高兴过了头,并没放在心上,这才闹出了……笑话。”
薛蝌看着一脸窘迫的薛宝琴,将信将疑道:“真的?”
虽然薛宝琴说的有鼻子有眼,可他先入为主,对于这番说辞,还是有所保留。
薛宝琴无奈的摇了摇头,叹道:“那裙子我带回家了,哥哥不信,带你去看了便是!”
说罢,赌气似的一跺脚,往自己屋里走去。
待进了屋,她从一个箱子里,翻出了裙子,平铺在桌上,努了努嘴道:“呐,你自己看吧!”
似乎是担心薛蝌还有怀疑,她还不忘解释道:“这里头镶着的白孔雀尾羽,还是南洋进贡来的,除了逸大哥,谁又能拿得到这些……”
薛蝌看着桌上的裙子,又瞥了眼还在为张云逸分辨的妹妹,心中五味杂陈。
虽然证实了薛宝琴说的乃是实情,可他仍然觉得张云逸动机不纯,别有用心。
可怜一向聪慧的妹妹,却难得糊涂,非但没有察觉人心险恶,还一昧的帮他掩饰。
他试探道:“既出了那个岔子,你怎么还把这裙子带回家了?你该不会对他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薛宝琴一时语塞,连忙狡辩道,“怎么会?妹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……我就是觉得这裙子新奇,弃之可惜,况且,这裙子虽不好再穿,却可以照猫画虎……”
薛蝌涌起深深的无奈,心下暗道,只怕张云逸那贼子正盼着你嫁过去,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嘴上却叹道:“罢了!你愿意留,就留着吧!”
说着,他摇了摇头,转过身,正欲离开。
“站住!”
不成想,薛宝琴却叫住道:“哥哥还没告诉妹妹,你为何笃定逸大哥意图不轨?”
刚才是哥哥盘问妹妹,这回却是妹妹盘问哥哥了。
“这……”薛蝌痛心疾首,沉吟半晌,方反问道:“你莫非忘了?你退婚的事,还指望他帮忙,今儿在荣庆堂,你非但没上前行礼,反而对他避之不及,我又怎么会看出来?”
张云逸狼子野心固然可恶,可他也看出薛宝琴对张云逸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对于退婚,他实在没什么把握,与其让薛宝琴知道张云逸的险恶用心,以后落入贼手,生活在水生火热,还不如让她蒙在鼓里。
即便,以后真的被逼无奈,好歹还能活在梦中,不至于生不如死。
故而,犹豫了半晌,终究还是没告诉薛宝琴,自己的所见所闻。
听闻不是姐妹们泄了密,薛宝琴不由长舒一口气,拉住薛蝌的胳膊,甩了甩,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撒娇道:“逸大哥自然不会说出去,姐姐们也已经答应帮忙瞒着,还请哥哥帮我保守秘密,莫要叫娘亲知道!”
薛蝌嘴角抽搐了两下,欲言又止,终究还是没有说话,微微点了点头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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