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一脸纠结,欲言又止道:“这……妾身怕是无能为力啊……老爷!”
“怎么?”贾雨村关心则乱,闻言大惊失色,连忙追问道,“莫非因为这阵子你去的少了,也没在那边住下,让他心生不满,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是妾身有负老爷所托……”
因对那所见所闻的惊涛骇浪,也存着莫名的期许,娇杏话里话外,难免有所倾向。
待删繁就简,将百日宴以及日常相处的一些细节告知。
末了,还不忘补充道:“便是妾身如实告知老爷的心思,恐怕他也会碍于香菱妹妹……”
贾雨村听罢,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,面色复杂的看向娇杏。
他久在官场,心机深沉,见的人多了,而娇杏虽然极力掩饰,可毕竟比不得谷大寿那样老于世故的官场老油子。
贾雨村本就疑心病重,此前便怀疑谷大寿在给张云逸递话。
听了娇杏一番话,疑心不减反增。
虽不能完全排除娇杏话里的真实性,可他本就已经豁出去了,并没想过这种情况,面对那近在咫尺的尚书之职,又怎么能够甘心?
沉默了好半晌,才蹦出了一句:“君子论迹不论心,云逸兄弟当真是正人君子……”
娇杏闻言,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失望。
贾雨村看在眼里,深吸一口气,话锋一转道:“不过,做人总得知恩图报,若非逸兄弟仗义出手,别说如今的侍郎之位,只怕连顺天府尹都未必能够保住,既然他抹不开面子,为夫这就去把他请到家里……”
他略一沉吟,看向娇杏,态度诚恳道:“此前是为夫的不是,不论如何,还请夫人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,助为夫一臂之力……”
一番试探下来,他几乎已经肯定,张云逸对自己暗中阻挠,早已心怀不满。
而娇杏,则大概率是在配合张云逸唱双簧,逼自己把事情摆上台面,以免又过河拆桥。
虽说对于娇杏的背叛,一肚子怨气,可也只有把谋求兵部尚书的希望,寄托在她的身上。
故而,假意对娇杏的话深信不疑,顺水推舟,提出要把张云逸请回来。
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,让娇杏为之一怔,可随即那汹涌澎湃的感觉,便不由自主的袭上了心头。
她双腿下意识的紧紧并拢,坐在椅子上的臀儿,刚不安的蠕动了两下,却蓦地反应过来,贾雨村还在等着回应,慌忙心虚的抬头看去。
却见贾雨村目光深邃的看向屋外的远方,娇杏不由长出一口气,想要装腔作势,假意推诿,可刚开口,却又担心弄巧成拙,到嗓子眼的话,收之不及,发出一串怪声:“嗬嗬!这……”
她正有些不知所措,贾雨村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,开口道:“为夫这就去了,你先吃个早晚饭,沐浴更衣,仔细收拾收拾,待会儿为夫在厢房设宴,那里一应俱全,为夫先陪他喝点酒,再中途借口不胜酒力,提前离开,你留在屋里陪他……”
即便喝了些酒,可上头也有个限度,总不至于不管不顾。
娇杏一时有些情急,脱口而出道:“可是……在咱们府里……”
这是非逼着自己表态啊!
贾雨村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,深吸了一口气,尽量心平气和道:“不妨事,既知道逸兄弟顾虑什么,为夫又岂会不把话说透了?”
他稍稍停顿,又补充道:“以后他那边你随时可以过去,若是不方便,来家里亦无不可。只是……这次你切莫再瞻前顾后,凭白错失良机。为夫能不能更进一步,可就全看你了!”
“那……那我就先去准备?”
贾雨村深深点了点头,方扭过头,迈步出了屋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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