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儿弟妹也看到了,咱们家里的那两个姑娘,哪一个不是模样出挑?待回头我替岫烟拾掇拾掇,想要入云逸的眼,总不能太寒碜了,若是我看得过去,再跟他提不迟!”
虽然与预期相距甚远,可此一时,彼一时。
能够有一线希望,都足够邢忠两口子,庆幸不已,二人连连点头,应声不迭:“诶!诶!有劳大姐操心了!”这操心二字,落在邢夫人耳朵里,顿觉骨头一酥。
心下暗道,哪怕事情不成,这一来二去的,总要多被张云逸深入人心几回,也不算白忙活一场。
……
天工院。
值房内的张云逸,怎么也没想到,邢家比自己还急。
他提前返回衙门,倒也不单纯是为了避免修罗场,也确实还有公务。
此刻,正在听取顾文晖的汇报。
“大人!卑职才去了兵部……”
顾文晖顿了顿,欲言又止道:“李尚书说火器和甲胄,需要先紧着边军和各处守备,暂时只能拨出五百支火器,给咱们的铁道警卫队。”
“你没跟他说是皇上的意思?”张云逸蹙起了眉头。
“说了!可李尚书说,凡事都有轻重缓急,皇上既然已经登基,自然得以天下为重。”
“好!好一个以天下为重,还真是冠冕堂皇!”
张云逸重重的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巴掌,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,方叹了口气道:“罢了!李尚书所言不差,不能因私废公,五百支便五百支吧!”
待打发走了顾文晖,他心下暗道,我还没有因为上回的避嫌,怀恨在心,这个李从文倒是抢先使起了绊子。
这世上的事,本就不是直来直往,单论是非曲直便可以说清楚的。
虽然当初是李从文自己有意避嫌,才没能参与江南的计划,从而错过了后续的大功。
可倘若是忠顺王、谷大寿等人,得了头功也就罢了。
被张云逸这个投靠最晚的小辈,占尽了上风,李从文心里却是骨鲠在喉。
原先,大局未定,大家同属于秦王一系,他也不敢使绊子。
而今,秦王已然登基,则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张云逸略一思索,便想通了李从文的心态。
不过,虽然心中不快,可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契机。
此时的火器,远不比后世,不但射击的距离远比不上弓弩,且需要装填火药、弹丸,射速奇慢,还有炸膛的风险。
正因如此,他才向皇帝提出,要给铁道警卫队配备火器,防备铁轨被盗窃。
一方面,是因为火器的种种不足,不如弓弩刀枪敏感。
另一方面,也是试图给以后改造火器,留下一个合理的借口。
困难与机会并存,李从文虽然是因为嫉妒,故意给自己使绊子,却也给了他一个契机。
火器虽然比不得弓弩敏感,可到底也是兵器,为了避免引起万隆帝的怀疑,他故意没有遮掩心中的愤怒。
为的就是让皇帝以为,自己是出于义愤,抱着不吃馒头争口气的心态,才提出自产火器。
顾文晖也算是皇帝身边的旧人,当初将他安排在自己手下,恐怕未尝没有别的意思。
刚才之所以表现的怒火中烧,也是故意演给他看的。
另外,李从文的事情,也给他提了个醒,以往,大家都是秦王一系,至少可以保证大方向一致。
而今,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……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