琥珀一脸愕然的看向了贾母,却见她仿佛睡着了一般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她正担心下一个就要轮到贾母表态,却见张云逸一摆手道:“行了!具体怎么精简,待到林之孝那边统计好了再说!”闻言,琥珀不禁松了口气。
却不知张云逸并未打算动贾母的丫鬟,只是借口让王夫人身边,不再人多眼杂。
她眯着眸子,陷入沉思,却听张云逸接着又道:“园子里,宝玉和姑娘们那边,就不必动了,回头有不足的,从我那里支取一些银子,拿来贴补就是了!”
打个巴掌给个甜枣,贾母已经忍气吞声,又有王夫人在旁,他也不好再缩减贾宝玉的用度。
至于园子里的李纨和姑娘们,那都是自家的鱼塘,花销他自然责无旁贷。
这话一出,喜忧参半。
喜的是自家有人在园子里的,忧的则是园子里不动,那前、后院的丫鬟必然裁撤的更狠。
只是,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
连荣国府都自身难保,他们哪里敢提出异议?有路子的,寻思着下去以后找赖大、林之孝疏通关系,没路子的只能期望去了庄子上,能谋一个好一点的差事。
而琥珀,则抿着唇,将目光看向了身旁一脸淡然的鸳鸯。
心下暗道,凭鸳鸯在贾母心中的分量,恐怕要走也轮不到她。
张云逸继续侃侃而谈道:“这几天恐怕事情多,我就先在梦坡斋住下,也省得你们有拿不定主意找不到我!”
张云逸笑着挥了挥手道:“话就说到这了,你们下去各司其职吧!”
自始至终,贾母都仿佛泥菩萨一般,一句话没说。
待到张云逸一桩桩吩咐完毕,她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:“难为你了,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!”
与贾政离京不同,这回才算是真正的鹊巢鸠占,自然要好好做一回老爷。
而贾母虽然对如今的局面,心里一百个不情愿,可事到如今,非但要打落牙齿和血吞,还得指望张云逸帮着撑门面,以防人心浮动,做出什么刁奴欺主的事情来。
非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,还得感谢他。
……
在张云逸鹊巢鸠占之时,皇宫中也在进行一场权利交接。
秦王一脸凝重的抬起头:“父皇春秋鼎盛,孩儿愚钝恐怕……”
“朕心意已决,立伱为太子的诏书已经颁下,待到万寿节后,便把皇位传于你。”
正庆帝不等他说完,便抬手打断道:“起来吧!朕还有几件事需要叮嘱你。”
“父皇请讲!”
“为君者切记优柔寡断,你别的都好,就是太宽厚了些。”
说到这,他目光深邃,脸上闪过一抹阴鸷,声音也低沉了下来:“别看那些人,满口的仁义礼智信,可心里却全是私利!就拿这次来说,他们看似忠臣直谏,可背地里却有的图名,有的牟利。甚至,背地里还走私鸟粪,与国争利……咳咳咳!”
他越说越激动,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。
“父皇务必保重龙体啊!”
秦王立即上前,轻轻的拍了拍正庆帝的后背。
“放心!朕还死不了!”
正庆帝缓了口气,继续道:“朕当初设立天工院,虽是为了功德加身,可这两年下来,内库充盈,尤其那鸟粪,更是利在千秋的大事,切莫受那些居心不良之人蛊惑。”
“父皇放心!儿臣必定将天工院发扬光大!”
“嗯!”正庆帝点了点头道,“你抽空去西苑看看,倘若可以将火车推行开来,以后赈灾运粮,运送税赋,调兵运粮,省去的人吃马嚼,实在无法想象啊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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