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身子要紧……”邢夫人和王夫人连忙劝道。
“混账!这都什么时候了,快去请他过来,我还死不了!”
王夫人虽不清楚自己离开的后续,却知道张云逸兴师问罪后,再没有登门,估计多半不欢而散,贾母此举怕是有服软之意,而邢夫人则以为她要请张云逸求情,都不再阻拦。鸳鸯不敢迟疑,连忙领命赶往宁国府。
在偏厅等了半晌,方见张云逸缓缓走了进来,鸳鸯连忙深深一礼:“逸大爷!老太太请您过去!”
“请我过去?”张云逸缓缓来到椅子旁坐下,略一沉吟,不答反问道,“什么事?”
鸳鸯略微迟疑,便将周贤贵登门传达皇帝口谕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。
倒不是她卖主求荣。
只是,刀子虽是贾政捅的,可他毕竟是荣国府的二老爷。
她察言观色,看出张云逸的态度不咸不淡,担心轻描淡写,他未必愿意登门。
唯有把事态的严重性如实交代,方有希望打动他的恻隐之心。
不过,她如何能够想得到,张云逸才是造成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。
如今掌握了主动权,不蹬鼻子上脸就不错了,又岂会屁颠屁颠的过去,安贾母的心?
他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,心下暗自窃喜,嘴上却道:“劳烦姑娘回去告诉老太太,我向来一言九鼎,既然说过要等事情有了定论,便要等到那個时候。”
鸳鸯一听这话,当时就急了,忙‘扑通’一声跪下道:“逸大爷!老太太她……”
张云逸不为所动,抬手打断了鸳鸯:“府里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,我这也是为了府上好,总要叫老太太知道后果,才会死了心,也不至于以后后悔!”
他顿了顿,接着道:“你只管回去,把我的话如实禀告!”
到了这个时候,只纳元春为妾,显然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,而是要让贾母默许,自己在荣国府内作威作福。
只从她派鸳鸯前来,就看看出,贾母虽然心慌,却还端着架子。
张云逸干脆再给她加把劲,先晾着她一段时间。
待到江南的案情有了定论,看到有人因此人头落地,才能够让贾母为了荣国府的活路,放下底线和尊严。
鸳鸯见他说的斩钉截铁,也只得告辞,回去复命。
回到荣庆堂,贾母连忙向鸳鸯身后望去。
见她孤零零回来,脸上的失望和懊恼,溢于言表。
待鸳鸯将张云逸的话如实禀告。
贾母方长出了一口气,总算还留有余地。
而清楚前因后果的王夫人,脸上则浮现一抹凄苦。
她心下恨极了贾政,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,明明是他为了在同僚面前保留颜面,主动把自己送上了张云逸的床。
待到张云逸助他外放、高升,却翻脸不认账,倒打一耙。
覆巢之下焉有完卵?
她并不知道贾母与张云逸密谈的内容,贾政自己闯祸是小,连累了一家子是大。
而一旁的邢夫人则愕然的看向贾母,问道:“什么定论?老太太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贾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哀叹一声:“罢了!我累了,你们都下去吧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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