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久闻梅翰林刚正不阿,从不与那等宵小同流合污……”
几个站在前排,颇有名望的乡绅,见下头群情激奋,顿时面面相觑,脸色难看了起来。
异口同声道:“不可!”
“怎么不可?所谓上行下效,若不能从根源上拨乱反正,没了张云逸,也有李云逸……”
“正是!你们此前受那张贼蛊惑,如今深受鸟粪之害,难道还不肯回头是岸?”
“就是!莫非要为张贼开脱?”
这鸟粪效果经过验证,自然是要自己人先用。
只是,病害传播,这才导致波及百姓,扩大了影响。
“如今翰林大人振臂一呼,我等江南读书人,唯大人马首之瞻,何愁大事不成?”
“来人!取纸笔来!”见闹出这么大的声势,梅廉不禁气血上涌,掷地有声道,“既然诸位信得过梅某,那梅某哪怕血溅五步,也必要冒死直谏!”
“法不责众,我等愿与大人联名,必不叫大人一人承担!”
梅廉来江南时间不长,又只好空谈,还不清楚江南豪族走私鸟粪。
那几个前排的乡绅,虽心怀惴惴,却更担心偷运鸟粪的事情被揭发。
又见声势浩大,自觉法不责众,便也硬着头皮在奏折上签了名。
他的这封联名奏折,一月不到的时间,便在整个江南地界传扬开来。
一时间,望风景从者众多。
这日,浙江学政衙门前,也汇聚了大批学子,嚷嚷着冲进了衙门。
贾政闻讯连忙来到堂前。
不等他好言安抚,领头的学子,便义正言辞道:“大人!如今我江南学子众志筹筹,梅翰林已然上书陈奏,大人做为学政,理应出一份力!”
“可不是嘛!大人乃是荣国府一脉,开国之后,岂能坐视不理?”
“学政本就有教化之职,如今又岂能独善其身?”
“不错!听闻那贼子张云逸,乃是学政大人晚辈,有大人出面,不但可以增添声势,也更有说服力!”
“大人能够大义灭亲,必可名留青史,传为一段佳话!”
贾政原本脸上还有些难色,可听闻下面伱一言我一语,又是青史留名,又是佳话流传,不觉也怦然心动。
“诸位请听我一言!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双手抬起,向下按了按,振振有词道:“本官饱读圣贤之书,又岂会视若无睹?实不相瞒,早在京城之时,本官就对这等奇淫技巧颇有微词,正因如此,才向皇上请求外放,眼不见为净!
如今大势所趋,本官又岂会视而不见?早在你们来此之前,上奏的折子便已经送出去了!”
“大人高风亮节,着实叫学生们佩服!”
“好了!你们回去静候佳音吧!”
打发走了一众学子,贾政连忙返回后堂,拿出折子,奋笔疾书,并差人送往京城。
他暗自思量,如今闹出这般声势,张云逸断无幸免的道理,既然如此,也不差他一个。
只是,倘若学子们逼宫,才半推半就,倒不如谎称早已递上奏折效果好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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