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云逸有言在先,择优留校委以教习的差事,没什么天赋的,则会派进天工院。
虽说天工院待遇不低,可对于这些匠人子弟来说,一旦被留下,不论品级如何,都是阶级的跨越。
环境是能够影响人的,那些纨绔虽然散漫惯了,可匠人子弟却占了大头。
虽然不在一个班级,可看到大多数都抓紧一切时间,加上这些大臣、勋贵子弟多是家里的庶子,来此之前又被长辈千叮万嘱,也不好意思太过自由散漫。
久而久之,午饭后,在学堂等着上课,也就成了一种风气。
“大人……”
行至教学区之前,赖尚荣忽然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”
赖尚荣硬着头皮道:“环三爷虽然表现的还不错,可在学内却遭了排挤!”
说完,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张云逸。
做为教务、行政、规范纪律一把抓的监丞,贾环又是张云逸安排进来的,对于这种情况,他自然早就了然于胸。
倒也不说他刻意隐瞒。
只是,张云逸自打安排贾环入学,便不闻不问。
这些纨绔虽是庶子,可家世门第摆在那儿,赖尚荣自问得罪不起,又莫不清楚张云逸的态度,也就装作不知道了。
而今,见张云逸携带东西前来,却担心被他撞破,不得不硬着头皮,如实交代。
“排挤?”张云逸喃喃自语。
转念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。
上行下效,虽然秦王做事比较隐秘,但朝廷中的大臣却是泾渭分明。
长辈在朝中泾渭分明,这些小辈在仙学里,自然也有样学样。
偏偏荣国府攀附宁王不成,反遭宁王嫌弃,算是两头不讨好,也难怪贾环在这里处境堪忧。
不过,这些都不是赖尚荣隐瞒的理由,张云逸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。
吓得赖尚荣脖子一缩,连忙解释道:“属下并非有意欺瞒,只是,带头的是吴启和周怀德,属下担心大人为难,索性不过是些言语上冷嘲热讽……”
赖尚荣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,但周成儒和吴启的身份,却十分清楚。
这二人家里一个摆明车马站队宁王,一个姐姐是秦王侧妃,不是他能够压制的住的。
倘若是这些孩子的长辈,张云逸或许还要给几分薄面,几个庶子却没必要惯着。
他深知,这些官宦人家的庶子,之所以被送来仙学,未必是家中长辈,有多看重仙学本身,多数只是给他捧场罢了。
既然如此,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他。
张云逸有心给赖尚荣添些底气,云淡风轻道:“不过是些庶子,有什么好为难的!不服管教的,一律逐出去,谁有意见叫他老子来找我!”
“诶!诶!”赖尚荣连忙应声不迭。
张云逸又敲打道:“提拔你做监丞,你就只管把份内的事情做好,天塌下来有本官顶着,少寻思那些有的没的。”
倒不是他特别照顾贾环,只是,贾环好歹也是荣国府出身,与他们身份相当,一旦助长了这种风气,只怕他们以后对待匠人子弟,更加没了顾虑。
“是!属下明白了!”
“走吧!去看看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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