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早上现摘的草莓,奴婢特意给姑娘挑了一份送来!”
任她巧舌如簧,也不能改变最后一个送来的本质。
宝钗又岂会看不出来?
不过,她素来不在意这些,加上打狗还得看主人,还指望张云逸帮衬些家里,自然不可能跟金钏计较。
一面吩咐莺儿接过篮子,示意她去斟茶,一面热情的招呼金钏在炕上坐下。
金钏倒也不是非得最后一个送来,只是,她还盘算着从宝钗这些淘两身衣裳,好补充库存。
带着四处转悠,显然有些招摇。
她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,跟宝钗扯着闲篇。
忽然瞥见宝钗手腕上露出的香串,忙趴在炕桌上,微微把头凑了过去,压低声音道:“对了!大爷让奴婢问问姑娘,上回送的珠串,可还合姑娘的心意?”
她这讳莫如深,却又欲盖弥彰的架势,宝钗面颊微红,不禁浮想联翩。
微微拢起袖管,露出手腕上的珠串道:“逸大哥的心意,自是极好的,我一直带着呢!”
她原想着稍稍展示,便放下袖子。
不成想,金钏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,将袖子又往上捋了捋,露出一截藕断似的白腻,由衷赞叹道:“姑娘这肌肤可真是比雪还白。”
宝钗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冒失,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,且同为女子,又不好表现的太过,也只得任由她抓着端详。
恰巧莺儿端着茶回来,见状笑道:“模样儿肌肤倒在其次,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!”
因金钏趴在桌子上,她便勾着胳膊,打算把茶水放到炕桌的另一端。
岂料,金钏忽然抬头道:“哦?什么好处?”
她猛然一抬头,莺儿始料未及,茶水顿时泼洒了出来。
眼看着金钏身上被淋了不说,宝钗的身上也溅了不少,莺儿忍不住抱怨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话音未落,宝钗便喝斥道:“还不住嘴!你自己冒冒失失,送茶也不说一声,怎么反倒埋怨起别人来了!”
莺儿只得低头认错道:“是……是奴婢不好!”
金钏满含歉意道:“不怪莺儿,是我冒失了,冲撞了姑娘!”
她说着连忙起身,抓住薛宝钗的胳膊的道:“姑娘身上溅了茶渍,我伺候姑娘去换身衣裳,就当给姑娘赔罪了!”
“不必了,也没溅多少,倒是淋了你一身!”
薛宝钗百般推辞,奈何金钏盛情难却。
“这可不行!姑娘这身料子,价值不菲,一会儿换了奴婢带回去,若是洗不干净,怎么着也得给姑娘重新做一身。”
说到这,她面露为难道:“还得麻烦姑娘再给我找一件换上,我身上沾染了茶水倒是没什么,就是出去叫人看见,失了大爷的颜面。”
金钏能做到王夫人的大丫鬟,自然不可能这么冒失,这都是她有意为之。
要旧衣服虽然不难,可做为张云逸身边的丫鬟,去找宝钗要旧衣服,显然会折损逸大爷的脸面。
而那背地里的勾当,又不好叫宝钗知晓。
所以,借着打翻茶水的机会,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要一件自己换了,还能借着清洗的由头,顺带着把宝钗身上的一并讨回去。
至于如何归还,反正只要满足了大爷的兴致,便是还两套新的给宝钗,又有什么关系?
到时候便推脱洗不掉茶渍,回去的路上被树枝勾坏了,难道薛宝钗放着新衣不要,还逼着讨回旧衣不成?
……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