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的孩子,双腿一刻也不得闲,蹬得十分起劲。
张云逸收功来到身前,在儿子的脸上捏了一把,笑道:“宁生浪荡子,不养驽钝儿,还是皮一些好!”
香菱撇了撇嘴道:“苏子瞻的洗儿诗里说,人皆养子望聪明,我被聪明误一生,惟愿孩儿愚且鲁,无灾无难到公卿。妾身倒希望他安分一些。”
自打学诗以后,香菱便时常会引用诗词。
张云逸虽说也喜欢苏轼的诗词,却并不认同他这番话,摇了摇头笑道:“学诗虽是好事,切莫照本宣科,更别叫这些话给唬了,驽钝的孩子无灾无难倒也不难,想做到公卿……呵呵!~”
宋朝是士大夫的天堂,史家门阀权势甚至不弱于皇权,以苏家的门第,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。
可大夏朝却不是宋朝,张云逸的便宜老子就是被廷杖致死,士大夫阶层的特权也远不如宋朝。
荣国府前车之鉴,张云逸不想自己的儿子,是贾琏、贾宝玉这般的缩头乌龟。
香菱似懂非懂,张云逸也不强求。
心下却暗暗盘算,孩子的教育问题。
思来想去,家里除了自己,竟无人可以胜任。
只得暂时按下,吃了早饭,金钏伺候沐浴更衣的时候,他方吩咐道:“今儿有空去一趟东跨院,跟大太太说……”
昨晚在元春那里折戟沉沙,未尽全功,那是铺垫的不够,可迎春那边却已经水到渠成。
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二月初二,迎春的生日了,正好乘此机会给她亿点点礼物。
只是,如今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,而迎春又是当事人,倘若这生日在荣府内过,恐怕难以找到合适的机会。
干脆另辟蹊径,让贾赦和邢夫人,借着迎春生日的借口,接她回东跨院,再将其送来自己家,便可万无一失。
起初,金钏听闻让她去找邢夫人,还以为他大老爷的瘾犯了。
待清楚了具体的吩咐,方有些诧异道:“二……二姑娘?”
在她的印象中,张云逸唯独对林黛玉与别人不同。
张云逸倒也没瞒她,似笑非笑道:“老太太和大老爷早把二姑娘许给我做妾了,只是如今还未公开罢了!”
金钏连邢夫人和王夫人都知道,迎春的事情更没必要瞒她。
听闻是做妾,金钏吃惊的同时,也恍然大悟,连忙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惊容,应声道:“奴婢知道了!”
张云逸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另外,晚些时候,衙门那边会送一批玻璃镜子过来,是装在大观楼的含芳阁的,一并送来的还有些梳妆镜,你们每人都有,再给姑娘们每人送一面去,顺便把大爷要接她过来,单独给她过生日的事,跟她说一声。”
他近来一直避免与迎春碰头,一方面,是因为探春盯得紧;另一方面,也是为生日做铺垫。
希望越大失望越大,反之亦然。
而镜子年前便已经有了些存货,只是年后刚刚开衙,又有忠顺王府和谷大寿的约要赴,加之担心过犹不及,迎春看见给元春那里安装镜室,忧虑过度,这才耽搁了下来。
“奴……若是有多的,奴婢能不能给妹妹也送一面过去?”
金钏给玉钏争取福利,倒是提醒了张云逸。
他点了点头道:“那是自然!这点小事你看着办就好,两位太太、嫂子和赵姨娘那里也别拉下了,还有平儿、林红玉和司棋也别忘了。”
“那老太太那边不送怕是不妥吧?”金钏迟疑道。
“罢了!你看着办吧!哪些人伱都清楚,别拉下就是了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金钏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,拍着胸脯道:“请大爷放心!奴婢必定会安排妥当。”
虽说这些事,都见不得光,可连几房姨娘都未能一窥全貌,足以表示逸大爷对她的信任,一股浓浓的自豪感,油然而生。
……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