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回我一并都告诉你……西府里头的琏二嫂子也是自己人……”
听到这,娇杏的脸上阴晴不定,愈发笃定张云逸刚才是故意为之。
她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,生怕被人看见,连忙悄悄退了出来。
来到封氏屋内,打了个招呼,便上了回家的马车。
回到家,见贾雨村兴致颇高,在院中独自小酌,她正犹豫间,贾雨村却冲已她招手道:“夫人怎么没多待一会,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娇杏略微平复了心绪,来到院内亭中,道:“今儿可还顺利?”
贾雨村感慨道:“多亏了逸兄弟举荐!没想到他居然能得阁老青睐!”
说到这,他不无埋怨道:“你怎么没在那边多待一会?至少也陪二老吃了饭再回来吧?”
“这……”娇杏忙道,“妹夫也回去了,我在那里恐多有不便。”
“诶!~”贾雨村一摆手道,“那岂不正好?难得有这层关系,正该多套些近乎。”
娇杏闻言,有些迟疑道:“这妹夫旁的倒还好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贾雨村连忙追问道。
“只是,四处沾花惹草……”
她犹豫了半晌,还是将听到的对话与贾雨村说了一遍。
“若只是贪花好色倒还罢了,似他这般年纪轻轻,身居高位,三妻四妾也是寻常,可……那尤氏和西府的大奶奶都是寡居之人,还有那秦氏,到底也曾是他的侄儿媳妇……这般行事荒唐……”
贾雨村瞄了眼娇杏,眉头深锁,放下酒杯道:“这事你没跟二老说吧?”
“我怎么会跟他们说这些?”娇杏叹了口气。
她毕竟丫鬟出身,最是了解身为下人的处境,虽然香菱与她出身不同,却也为奴为婢多年。
只觉得香菱便是敢怒,也不敢言,哪里会多嘴。
贾雨村闻言,不由松了一口气,并告诫道:“这是人家的私事,且荣国府如今什么处境?这种事未必没有那头的默许。”
他生怕娇杏自作主张,当下将谷大寿临行前的话又说了一遍,道:“你哪里见识过这些豪门大户的腌臜?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,你记得少在岳丈岳母跟前,说这些闲话。”
娇杏不由怔住了神。
往日里张云逸不曾似今日这般,听了贾雨村的话,不免将今日的举荐与之前的冲撞联系了起来。
心下愈发有些不安,连忙道:“妾身知道了,那以后妾身便尽量少去那边。”
贾雨村不禁心生疑惑,抬头看了眼娇杏,见她有些拘促不安,不由微微皱眉,道:“莫非他对夫人有什么不轨?”
“没……没有!”娇杏连忙矢口否认,“父亲、母亲和妹妹都在,他怎么会……”
她虽矢口否认,但脸上慌张却叫贾雨村看了个通透。
他却假装没看见,一摆手道:“既然如此,夫人又何必顾及那些闲言碎语?”
娇杏还待分辨,贾雨村已经不耐烦道:“当初若非逸兄弟出手相助,春耕大典那一关为夫都未必过得了,哪能像如今这般官居侍郎?他前脚刚刚向阁老引荐为夫,后脚咱们就有意疏远,岂非让他误会咱们是养不熟的白眼狼?”
“可终归……”
贾雨村不等她说完,便打断道:“为夫蹉跎多年,好容易才得复职,如今好容易搭上他这条线,方才有些起色,你也知道他圣眷一时无两,又得阁老青睐,这样的关系,打着灯笼也找不到,岂有往外推的道理?”
说到这,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不容置疑道:“好了!就这么说定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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