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绪纷乱,并未在意池中的张云逸拍了拍身前的秦可卿,更未注意到木板上已然空置。
待来到池边,忽觉脚腕一紧,整个人便滑入池中。
她骤然失去了重心,正打算挥舞手臂,却只觉得湿漉漉的身子一紧,已然被人抱在了怀里。
还未待她来得及反应,已经被仰面放在了摇曳不止的木板上。
她唯恐滑落木板,双手紧紧握住木板两侧。
“嗯!~”刚稳住身形,还没等她松一口气,却发出一声婉转的闷哼,她慌忙撒手丢开紧握的木板,紧闭双眸,抬手捂在脸上。
只是,这么一来,难免顾头不顾腚,又找不着平衡。
如此反复两、三次,待终于适应了板上的摇晃,却已经深陷其中。
她也只得破罐子破摔,把手死死捂在眼前,不去看周围的目光,做起了鸵鸟。
……
“哟!这不是殿下的准岳丈吗?听说贵府的园子已经完工,不知婚期可有定下,何时完婚啊?”
工部衙门内,下了轿子的周成儒,对着前来上衙的贾政笑道。
贾政闻言,顿时难掩尴尬。
可还没等他开口回应,周围的官员,全都纷纷聚拢过来,你一言我一语起来。
“诶!侍郎大人,存周公刚正清廉,简在帝心,这婚事自然得大操大办,总要多准备些时日。”
“那是!那是!那咱们就且等着喝喜酒吧!”
“咱们也算同僚一场,可别嫌弃咱们身份低微,忘了请咱们啊!”
“存周为人刚正清廉,又岂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?”
“哈哈哈!那是那是!在下失言了!”
早前,看出皇帝的心意,宁王便有意悔婚,而今与张云逸已然搭上了线,更没必要与荣国府攀这桩亲事了。
而工部的一众官员,本就厌恶他故作清高,时不时将贪腐案拿出来显摆。
只是碍于宁王便宜老丈人的身份,一直忍气吞声。
察觉到宁王亲信,周成儒的态度,更是没了顾虑,这才对贾政冷嘲热讽。
面对一众同僚的奚落,贾政早已臊得红头胀脸,却偏偏找不到话回击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偏偏,他已经忍辱负重,忍气吞声,却还有人不依不饶道:“咱们说了这么多,存周怎么也不表个态?莫不是真的嫌弃咱们,不配吃你家的喜酒?”
“大……大人!”贾政深吸了一口气,耷拉着个脑袋,冲着周成儒道,“下官身体不适,特来告假!”
“哈哈哈!”周成儒爽朗笑道,“假自然可以告,只是存周还得保重身体,可千万别一病不起啊!”
此言一出,工部的马厩前,顿时哄然大笑。
那笑声仿佛一个个巴掌,抽在贾政的脸上,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热辣辣的传来,脑中一片嗡鸣,佝偻着身子,连滚带爬上了马车。
待马车驶离工部衙门,他方深吸一口气,冲着外头,厉声喝斥道:“回去后,若是敢胡言乱语,掂量掂量伱有几条命!”
“老爷!小的可什么都没听见啊!”外头的车夫连忙求饶。
贾政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,浑身颤抖,闭上眼睛,仿佛死猪一般,有气无力的瘫软在了车座上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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