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行?”司棋呛声道,“小姐若是担心大爷着恼,全推给我便是!反正事是我惹出来的,总不会叫小姐担了干系!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到底是有了过命的交情,迎春虽然担心,却没好意思置身事外,只叮嘱道,“去了记得好好说!倘若逸大哥觉得麻烦,你千万别闹腾,大不了咱们去找老太太。”
麻烦张云逸,她唯恐给对方添堵,可而今情况有所不同,去找贾母声张,倒是名正言顺。
司棋知道,以迎春逆来顺受的性子,能说出这番话,已经实属不易。
更不愿叫她为难,倔强道:“小姐不必为难,大爷那晚便说了,叫赖管家帮忙照应咱们,既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,自然要去找他!”
她倒也没有说瞎话,只是没好意思只说自己,倒是叫迎春心中不由一暖。
拉着司棋回到房中,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尚未完工的荷包,又捧过针黹篓子,道:“这会子时辰尚早,逸大哥怕是还没散衙,我加把紧,你正好给逸大哥带去!”
这份好意司棋也不好推辞,便陪着一旁说话,紧赶慢赶到了晚饭时,才堪堪完工。
司棋这才带着迎春送的荷包,一路来到了登仙阁。
张云逸见她面露不忿,胸口起伏不定,目光在晴雯和瑞珠身上打转,并不开口,便道:“有话直说,这里没有外人!”
司棋犹豫了一下,这才将迎春的荷包掏出,递过去道:“这是小姐给大爷绣的荷包,如今咱们在那边被人欺负了,还请大爷替咱们做主……”
她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,待讲到王熙凤让平儿插手,张云逸不觉皱起了眉头。
司棋的情况,平儿必定已经告知了王熙凤,他当然不会认为,王熙凤是故意给自己添堵。
多半是因为自己许久未曾露面,拿司棋的事情做筏子。
想到这,他倏然起身道:“罢了!正好这会子时辰尚早,我过去一趟!”
且不论柳嫂子是否真的中饱私囊,克扣过迎春屋里的用度。
对于自己家里的事,他能够赏罚分明,可对于荣府内的事情。
他向来只看立场,不问对错。
甚至,还乐得给荣府里的下人们,树立一两个典型。
出了登仙阁,行至角门前,他却并未急着赶去荣府,反倒拉着司棋,直奔会芳园深处的临水之轩。
倒不是他非得乘人之危,在这个时候索取回报。
王熙凤心心念念要替他在荣府开枝散叶,又故意借题发挥,这一去,又岂能不留下些什么?
他虽打定主意,让她多吃少占,可也架不住她心意已决,倘若双管齐下,软磨硬泡,又有平儿在旁辅助。
故而干脆釜底抽薪,去一去库存。
司棋被他拖拽着,一时间有些慌神,双脚蹬地道:“大……大爷这是去哪?倘若叫人瞧见,怀疑到小姐头上……”
除了头一次胆战心惊,她也渐渐入了佳境,有些食髓知味。
只是,担心影响了迎春的名声。
“放心!大爷带你去的地方没人!”
听了这话,司棋放弃了挣扎,半推半就的被带进了临水之轩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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