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多少看出一些苗头。
当初在码头,对张云逸前倨后恭,也是因为消息不畅,导致的失察。
这会子,却再也不敢怠慢。
“谁说就把他晾在那了?老爷是做事没有章法的人吗?叫你们来的时候,我已经让人去叫你妹妹过去作陪了!”
安排迎春过去,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下去,如果贾琏不问,贾赦也乐得装糊涂,这会子却也懒得遮掩。
反倒扯起了虎皮,颐指气使道:“二丫头的事,老太太都点了头的,伱们做哥嫂的,也不知道出点力!”
听了这话,贾琏还有些疑神疑鬼,王熙凤却笑道:“瞧老爷说的,二姑娘的事,媳妇怎么会不放在心上?既然老爷安排她过去作陪,那咱们也别急着回去了,不如叫她好生跟逸兄弟交交心!”
她本就希望促成这桩婚事,如今不论贾赦两口子有什么盘算,反正她大可以置身事外。
甚至,有了大房女婿这层关系,以后她还能多一层便利。
且以贾赦的性格,若是张云逸给的好处足够,便是自己以后真的怀里他的种,或许非但不会不乐意,反倒觉得奇货可居,也未可知。
贾赦闻言,愈发理直气壮,指着贾琏道:“你们既然都明白,那也就别急着回去,咱们继续谈咱们的正事!”
把人叫来自然不可能没个由头。
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他揪住王子腾因鸟粪生意被提拔,连敲带打,也希望分一杯羹。
只是,他心知肚明,王熙凤不会轻易让出利益,原先只是打着这个幌子,把二人强行留在东跨院,好给张云逸腾挪出足够的时间。
而今见王熙凤抢先表态,只当她服了软,加上事情也说开了,便旧事重提。
王熙凤在迎春的事情上愿意配合,却不代表肯让贾赦抢了自己到手的银子。
忙据理力争道:“老爷这话说的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这生意所用的船只,都是娘家的,我不过是给逸兄弟做个中人。”
面对王熙凤一推三六五,贾赦也是无计可施。
正说着,就见邢夫人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,来到贾赦近前,压低了声音道:“老爷!不会是药下的太重了吧?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?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毕竟,贾珍死在女人肚皮上,已经人尽皆知。
邢夫人见王善保家的迟迟没有消息,担心贾赦的药量有问题,惹出什么祸端。
因贾赦要牵制贾琏和王熙凤,邢夫人又要居中协调,加上她身为大太太,出入动静不小,也不便亲自察看,只能安排王善保家的盯着。
贾赦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,喃喃道:“这药的用量,老爷我还能不清楚?应该不至于,你不是派人盯着了吗?若真的出了事,还能不回来通报?许是二丫头有些怯场,磨磨蹭蹭,他又年轻气盛,耽搁的久了些,也是有的。”
“可……这也太久了些吧?”
从秦显家的传回消息,酒已经送到,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。
以邢夫人的经验,便是用了药,也不至于这么久。
“诶!”贾赦抚须笑道,“谁还不曾年轻过?似他这般年轻气盛,又吃了药,总归要奋起余勇……”
“可二丫头黄花闺女,如何经得住?不会闹出什么事吧?”
贾赦不以为然道:“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,这点苦头吃一吃又能怎么样?保不齐以后想吃还没的吃呢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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