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却道:“她到底在捣什么鬼?”
“奶奶应是想要个孩子傍身……”
王熙凤虽没有明说,可平儿跟随她多年,多少能够猜到一点。
张云逸听闻,只点了点头,便不再说话。
这年头,别说王熙凤这样见不得光的,就算是家里的正妻,到了年纪,大多都不再与丈夫同房。
有孩子还能饴儿弄孙。
至于没有孩子的,有条件的收养妾室的孩子,没有条件的,只能孤苦无依。
大户人家的佛堂,大多因此而建,无非是寻求别的寄托。
就王熙凤如今的情况,与贾琏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,她既不可能怀上贾琏的种,贾琏的妾室生了孩子,也不可能让她养在膝下。
倘若不能牢牢绑住张云逸,老无所依已是必然结果。
说实话,他其实也有些纠结。
贾琏那边他倒是没太过担心,无非是威逼利诱。
可前两天置办酒席期间,玩的兴起,以至于尤氏干呕不止,才知道她一直瞒着,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。
算算怀孕的时间,贾珍还活的好好的,遗腹子的名头是跑不掉了。
许是看出贾珍的死与他有关,担心他不愿儿子认贼作父,故而一直没告诉他。
张云逸倒是没这方面的考虑,毕竟人都死了。
只是,他十分清楚,贾敬和贾珍与宁王交情匪浅,以后秦王登基,未必不会算旧账。
当时便决定,让尤氏瞒下怀孕的消息,再托病不见客,谎称尤二姐有孕,待孩子生下来,记在尤二姐的名下。
同样的理由,倘若王熙凤有了他的孩子,以后被贾家牵连,打断骨头连着筋,他难道能够坐视不理?
贾敬和贾珍已死,再也没机会兴风作浪,且他们与宁王勾结时,孩子还未出生,他尚且还带着几分小心。
荣府贾赦等人可是还活的好好的,又不是个省油的灯,加上元春的婚事还悬而未决,他又岂能不加以提防?
只是,尤氏他还能用李代桃僵的法子安抚,加上她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宁府。
可到了王熙凤这里,情况却截然不同。
他心里仔细思考了一番,荣府可能存在的隐患,暗自权衡了一下。
打定主意,尽人事,听天命,先安抚住王熙凤,以后尽量让她多吃少占。
再乘着她包揽诉讼,印子钱,那些损阴德的事情还没有冒头,提前杜绝了这方面的后患,再视情况而定。
从周侍郎的话里,不难看出,荣府与宁王也谈不上有太多瓜葛。
元春的婚事不可能一直拖着,总归要有个说法。
倘若婚事泡汤,被宁王牵连的机会不大。
原著里,荣府抄家的起因,也大多出在王熙凤和贾赦头上。
虽说也不能排除,是当时的皇帝,如今的秦王随便找的由头,可只要排除了宁王的关系,余下的便不是什么大事。
说句不好听的,哪怕如实交代,也无非是风评受损。
这年头,皇帝不怕你风评不好,就怕一呼百应的道德君子,以及手握重兵的武将。
想明白这些,他心情也放松了不少,开始寻思如何应付一会儿的酒宴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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