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不愿意住在……”
“住哪?”
“就在这边的临水之轩,那边都收拾好了,本想带嫂子过去试试新地方的。”
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“这还不是嫂子太心急了?”
张云逸捏着王熙凤的下巴,抹了抹她的唇角,笑道:“我本想待会儿再叫嫂子去看看,奈何嫂子一刻也等不了,自己先来了这边,我这刚到洞口,便被伱拉了进来,哪还有机会开口?”
张云逸确实没说假话,洞里虽说也有些野趣,可到底看不清,少了些乐趣。
只是,王熙凤说干就干的性格,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把安排告知,便已经被捏住了要害,哪里还等得及再腾挪地方?
距离上回过来传讯,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,王熙凤这般急切,倒也可以理解。
“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叫我住在后园,就不怕琏二起疑?”
张云逸晒然一笑,贾琏为了打配合,甚至,为了堵住贾母等人的嘴,也留在宁府,只是夫妻一个后园,一个前院罢了。
对于这种识时务的人,张云逸也不吝啬,看出他对贾珍屋里的几个侍妾心生觊觎,便也投桃报李,让他与贾蓉瓜分了贾珍的遗产。
这种事,他也没必要隐瞒,末了却又故作姿态道:“别说我还给了他好处,便是没给,他还敢闹腾不成?”
“这事说破天也是他占着理!”即便王熙凤并不站贾琏,却也忍不住询问,却担心引得张云逸不快,便又嬉笑道,“你难道还能强抢民女不成?”
“嫂子还不知道吧?你叔叔王子腾已经升任了九省都检点!”
“啊?多早晚的事?”王熙凤惊呼出声。
“也就是前些天才定下的,圣旨这会子还在路上。”
张云逸一脸平静道:“当初我便说了,这生意做好了,你王家也会获益,这不就来了?”
说到这,他话锋一转道:“不过,有得必有失,这生意虽大,却不是咱们能够吃得下的,前阵子皇上跟我谈了,以后这生意由内府接管,咱们占两成。”
“什么?”王熙凤忍不住叫屈道,“便是皇上也不能明抢啊?”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这鸟粪虽然无主,可南面的岛,却是朝廷的,即便不拦着咱们,那旁人就不能去挖了?”
王熙凤也是一点就透,语气激动道:“你是说,以后这生意只有咱们能做?”
两世为人,张云逸自然知道垄断的利润。
只凭他和王家,即便能做稳这个生意,以后也必然面临着价格战。
不过,这却不是他考虑的主要因素。
对于王家来说,这桩生意只要路子打开,完全可以撇开他单干。
甚至,连王熙凤这个外嫁女,都可以一并撇开。
毕竟,不似烧碱的生意,他掌握着出货渠道,鸟粪的销售,他却是无法控制。
至于那些处理工序,那么大的量,需要的场地和人员都不小,不可能永远瞒住。
所以,与其被人摘桃子,还不如见好就收,找个足够的后台,顺便捞足了好处。
不同于他与王熙凤所说,这并非正庆帝找的他,而是他主动向皇帝陈奏。
一方面,财帛动人心,富可敌国的同时,难免会遭人眼红。
另一方面,不论是蒸汽机的研发,还是以后要造的铁甲舰,都需要大笔的金费。
玻璃虽然收入不菲,可需求总有饱和的时候。
所谓的功德加身,他自己清楚怎么回事,想要保住圣眷,就不可能让皇帝掏钱,而是要替皇帝赚钱。
这个生意带来的收益,足够弥补这方面的消耗,还能博得皇帝的信任,可谓一举两得。
说句不好听的,他与王家合伙,哪怕他们不至于踢开自己。
可好处还是两家平分,可给皇上提议,不但可以保住长久的收益,这进献的功劳也是他占了大头。
虽说王子腾的任命已经在路上,他的却迟迟没有下来。
可那也代表着,他才是主要获益者,需要压轴,而王子腾,不过是打个前哨。
甚至于,这份功劳之大,皇帝也不得不对赏赐头疼。
所以,贾珍死了,这敕造的宁国府,他一点都不担心,还能不能住下去。
只怕皇帝还要谢谢他们,死的及时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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