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棋见她戛然而止,却以为她被说动,忙乘热打铁道:“虽说老爷花了银子,可到底是一家人,便是老太太真的改了主意,难道老爷还能揪着那点银子说事?可一旦这事捅到老太太跟前,可就难说了啊!
三姑娘虽动了这个心思,可也没道理主动找老太太和二太太去说,只能背地里下功夫,她虽能拦得了一时,却拦不了一世,只是她有心算无心,又盯得紧,咱们这偏又只一条道进出,这才进展缓慢,还请太太再容我们些时日。”
邢夫人重重的甩开了迎春的手,道:“容你们些时日,说的倒是轻巧,谁又……”
贾母还指望促成这桩婚事,好拜托张云逸帮忙。
有了贾母的压力,贾赦同样催命似的,只是这些话,没必要对迎春主仆说,她打住了话头,深呼吸一口道:“你们倒是说说,要如何应对!”
“奴婢昨儿与小姐商量了,如今逸大爷一进园子,三姑娘便缠着他讲故事,她又盯着咱们,只能拜托别人给逸大爷递话……”
司棋见已经糊弄过去,连忙将找鸳鸯这个外援的事情,和盘托出。
邢夫人听罢,忍不住抱怨道:“当初我便说要你住到清堂茅舍,偏老太太……”
说到这,她方想起当着二人的面,编排贾母多有不妥,忙收住了声。
转而沉吟道:“鸳鸯毕竟是老太太屋里人,这事你们去,非但难以叫她信服,只怕还要惹人怀疑,还是我直接去找老太太,就按你们这个说辞,倒还简单些。”
见终于蒙混过关,迎春主仆不由长舒一口气。
邢夫人也不耽搁,马不停蹄的赶往荣庆堂。
贾母虽不清楚她的来意,可也打算问问婚事的进展,便打发了不相干的下人。
邢夫人有心,特意留下了鸳鸯,待余者离开,她方向贾母道明了来意。
见贾母不置可否,她方又道:“二丫头素来性子软,司棋又是个火爆性子,媳妇寻思着,逸哥儿一大摊子家业,总得有个稳重人打理……”
一旁的鸳鸯不觉羞红了脸,她万万没想到,原本求而不得,竟然来的这般轻巧。
邢夫人本就从司棋那里得到了信息,也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。
原以为,做了这么多铺垫,鸳鸯也千肯万肯,贾母必不会舍不得一个丫鬟。
没成想,结果却让二人始料未及。
只见贾母却摇头道:“别人可以,只是鸳鸯不行!”
邢夫人一听,顿时急了:“我看鸳鸯也没反对,老太太何不……”
贾母不等她说完,便抬手打断道:“要说逸哥儿一大摊子家业,难道宁王府里就少了不成?况且,宁王身为皇嗣,王府之中往来的诰命断不会少,倘若大姑娘身边没有个稳重人,岂不叫人嗤笑咱们?”
“这……”邢夫人和鸳鸯同时一怔。
不同于鸳鸯被惊得不知所措,邢夫人则是心下愈发不忿贾母的偏心。
同时,也更加坚信司棋节外生枝的说法,不敢将探春的小心思告知。
便起身告辞道:“老太太所言极是,那媳妇再回去同老爷商议商议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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